长安城西的“大秦银行”前,人头攒动。穿着绸缎长衫的商人、腰挎弯刀的草原贵族、甚至戴着头巾的西域胡商,都排着队往里面走,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锭、布帛,或是装满铜钱的袋子。
“掌柜的,这是五百两银子,全存进去!”一个江南商人嗓门洪亮,将银锭拍在柜台上,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。
柜台后的掌柜穿着统一的青色长衫,笑容和煦地接过银锭,用天平称了重量,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凿子刮了刮,确认成色后,在一本厚厚的账簿上写下“存入五百两,利息月利一分”,然后递给商人一张纸质的“存单”。
“凭这存单,您在大秦任何一个州的分行都能取钱,还能直接用来进货,不用再扛着银子跑了。”掌柜的解释道。
商人拿着存单,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里,脸上笑开了花。以前做生意,最怕的就是携带大量银钱——路上有强盗不说,各地的秤量标准还不一样,常常因为“成色不足”“分量不够”扯皮,有了这银行存单,可省了太多麻烦。
这一切,都源于李砚推行的新币制与银行体系。
东征的舰队从日本岛带回了大量黄金白银——那里的矿山未经大规模开采,随便一挖就能见着金沙,舰队的士兵们用了半年时间,就运回了足以堆满半个国库的金银。面对这笔意外之财,李砚没有像历代帝王那样藏进内库,而是决定用它来改革币制。
“以前的银子,形状不一,成色各异,交易时还要称重、验色,太麻烦了。”李砚在朝会上对百官说,“朕要铸造统一的金币、银币、铜币,上面都印上朕的头像与‘大秦开元’字样,在全国通行,不许再用旧银、碎铜交易。”
百官哗然。币制改革牵连甚广,尤其是要废止沿用千年的银锭、铜钱,必然会触动无数人的利益。
“陛下,此举恐引起动荡啊!”户部尚书忧心忡忡,“那些士绅家里藏着的银锭,若是不能流通,岂会善罢甘休?”
“他们可以去银行兑换新币。”李砚早有准备,“朕会开设‘大秦银行’,由朝廷直接管理,用新币按市价兑换旧银、旧铜,还能存钱生利息。”
他要的,不仅仅是统一货币,更是掌控全国的金融命脉。古代的货币混乱,不仅阻碍商业发展,更让朝廷难以掌控经济——富商可以私自铸币,地方官可以随意更改兑换比例,国家的财富,其实掌握在少数人手里。
新币的铸造由工部的“造币局”负责,用的正是从日本带回的黄金白银。金币重一两,正面是李砚的侧面头像,背面是“开元通宝”四个大字;银币重五钱,图案与金币相似;铜币则用红铜铸造,一文抵过去一文铜钱。
当第一批新币铸造完成,送到长安的市集上时,百姓们起初还有些抵触——毕竟是印着“蛮夷皇帝”头像的钱。但很快,他们就发现了新币的好处:成色统一,不用称重,交易时直接数个数就行,比以前方便多了。
更让他们惊喜的是银行的出现。李砚以国家信誉担保,银行不仅能存钱生利息,还能放贷——农民可以贷款买种子,商人可以贷款进货,甚至地方官府也能贷款修水渠,利息远比私人高利贷低得多。
“陛下,银行开业三个月,已吸收存款超过千万两,放贷五百万两,各地的商税都增长了五成!”负责银行事务的林文喜滋滋地汇报,“那些士绅、贵族,起初还观望,见存款有利息,贷款又方便,现在都把家里的银子往银行送呢。”
李砚看着银行送来的账簿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这正是他要的“变相收割”——以前散落民间的金银,如今通过银行集中到了朝廷手里,朝廷再将这些钱贷出去,促进商业、农业发展,最后通过税收收回更多的财富,形成一个良性循环。
那些士绅贵族虽然不情愿,但也没办法——新币通行后,旧银越来越难用,去银行兑换新币不仅不吃亏,还能生利息,傻子才会抱着银锭不放。
币制改革与银行体系,像两只无形的手,迅速梳理着大秦的经济脉络。
江南的丝绸通过银行汇票,能直接卖到西域;草原的皮毛用新币结算,再也不用担心被商人“压价”;西域的香料、波斯的宝石,都能用金币交易,价格比以前透明了许多。商业的繁荣,又带动了手工业、农业的发展,形成了一个相互促进的闭环。
“陛下,罗马的使者来了,说想用他们的金币兑换我们的金币,还想在罗马开设银行分行。”外交部的官员前来汇报。
李砚来了兴致。罗马的金币在西方也很通行,若是能相互兑换,大秦的新币就能真正走向世界。
“可以兑换,但汇率由我们定。”李砚沉吟道,“至于开设分行,让他们派使者来长安学习银行制度,朕会派掌柜的去罗马指导——前提是,他们的分行必须接受大秦银行的监管。”
他要的不仅是商业利益,更是金融话语权。让大秦的货币与银行体系走出国门,比单纯的军事征服更能巩固帝国的影响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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