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,在长安的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一辆来自江南的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前行,车帘被风吹起,露出车内人惊叹的神情——街两旁店铺林立,丝绸铺的幌子与铁器铺的叮当声交织,行人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,连乞丐都能从善人手里接过半个馒头。
“这……这真的是北方?”车内的江南士子喃喃自语。他自幼听父辈说北方“蛮荒苦寒,蛮夷横行”,可眼前的景象却比金陵还要繁华,尤其是百姓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松弛,是江南百姓从未有过的神情。
这便是李砚要的效果。他从未主动挥师南下,却用一道道惠民政策,像春雨般浸透了江南的民心。取消徭役让江北百姓安于田亩,十税一的粮税让农户有余粮可卖,商税为主的税制则让江南的富商看到了商机——谁会拒绝一个能安心赚钱、不必担心苛捐杂税的地方呢?
“大人,江南来的粮商求见,说愿以半价出售囤积的稻米,只求能在长安开设粮铺。”户部侍郎匆匆走进御书房,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。江南的粮价早已因流民逃亡、商路受阻而飙升,这些粮商宁愿半价出售,也要搭上大秦的“顺风车”。
李砚正在给一只玳瑁猫梳理毛发,闻言笑道:“准了。告诉他们,只要按大秦的规矩交税,别说开粮铺,开钱庄都行。”
他要的从来不是江南的土地,而是江南的人心与财富。如今看来,目的已近达成。江南的藩王们还在为“战与降”争吵不休,百姓却用脚投了票——仅上个月,渡江而来的流民就超过五万,其中不乏织工、船匠等急需人才。
“陛下,云南传来捷报!”兵部尚书大步流星地走进来,手中高举着一份奏折,“王贲将军已平定云南诸部,率军攻入缅甸,俘获当地土司三百余人,得大象五十头,战船百艘!”
李砚接过奏折,嘴角微微上扬。王贲是铁甲重步兵营的老将,去年被派往西南,任务是打通通往印度的陆路。如今看来,进展比预想的还要顺利。缅甸的战船虽不如北洋水师的楼船精良,却熟悉热带水域,正好用来补充水军。
“让王贲在缅甸设立据点,安抚当地百姓,重点打造战船,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线。”李砚下令,“告诉巴特尔,从西域抽调五千骑兵南下,配合王贲镇守云南,防止部落叛乱。”
西南的胜利,让江南彻底陷入了包围。北面是大秦的百万雄师,西面是王贲的军队,东面是北洋水师的楼船,三面合围之下,江南已成孤城,连最顽固的藩王都开始动摇。
这日,江南的使者再次来到长安,这次带来的不是“议和”的请求,而是周室皇帝的降表。降表中言辞恳切,愿献上传国玉玺,取消帝号,改称“江南王”,世代向大秦称臣纳贡。
“传国玉玺?”李砚把玩着降表,眼中闪过一丝嘲讽,“他们手里的,恐怕又是仿制品吧。”
神鹰卫早已探明,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在大周内乱时就已遗失,周室手里的不过是件赝品。但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江南终于肯低头了。
“告诉使者,朕可以保留周室的爵位,但必须迁往长安居住,江南各州由大秦直接管辖,官吏由朝廷任命,军队全部解散。”李砚的语气不容置喙,“三日内答复,过时不候。”
使者面如土色,却不敢讨价还价,只能连夜赶回江南复命。
三日后,江南传来消息:周室皇帝接受所有条件,将在金陵城举行献城仪式,迎接大秦军队入城。
李砚没有亲赴江南,而是派赵勇率领五万铁甲重步兵营南下接管。他知道,江南百姓对“蛮夷”仍有芥蒂,让赵勇这位中原出身的将军前去,更能安抚人心。
“入城后,严禁烧杀抢掠,凡敢扰民者,斩立决。”李砚对赵勇叮嘱道,“接收官府粮仓,开仓放粮,告诉百姓,大秦的税赋与北方一样,免除徭役,鼓励农桑。”
赵勇领命而去,铁甲重步兵营踏着整齐的步伐,渡过长江,开进了这座江南的繁华都城。金陵百姓起初闭门不出,看到秦军秋毫无犯,甚至帮着清理街道、修缮房屋,才渐渐放下心来,开门迎接。
当开仓放粮的消息传开,金陵城彻底沸腾了。百姓们提着布袋涌向粮仓,看着白花花的大米,想起周室统治时的苛捐杂税,不少人当场哭了出来。
“还是大秦的皇帝好啊!”一个老农捧着大米,对身边的人说,“以前交了粮税,家里就揭不开锅,现在不仅税少,还有余粮能换钱!”
江南的接管比预想的还要顺利。大秦的官吏迅速到位,推行编户齐民;百工营的工匠南下,改良织机与农具;科举取士的消息传到江南后,无数儒生报名应试,渴望能在新朝谋个一官半职。
半年后,李砚才踏上江南的土地。此时的金陵,已褪去了周室的痕迹,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大秦的旗帜,市集上北方的土豆与江南的丝绸摆在一起出售,连孩童都在传唱“大秦皇帝免徭役”的歌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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