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站在西域都护府的了望塔上,手中把玩着一块来自波斯的蓝宝石。塔下的商道上,驼铃声此起彼伏,中原的丝绸商队、西域的香料贩子、甚至远道而来的大秦(罗马)使者,都在神鹰部士兵的引导下有序通行。每隔十里便有一座驿站,士兵们穿着亮银铠甲,手持长矛,既维护着秩序,也收取着过路费——按照李砚定下的规矩,所有商队需将货物的三成作为“保护费”,看似霸道,可比起以往沿途各国层层盘剥的五成甚至七成,已是天大的恩惠。
“大可汗,这周的过路费清单。”木合亚捧着账本上前,脸上难掩喜色。清单上的数字密密麻麻,光是丝绸一项,抽成便堆满了三个仓库。中原的丝绸在西域和更远的波斯、大秦简直是硬通货,一匹上等蜀锦能换十匹良马,或是一箱子珍珠,商人们即便被抽走三成,依旧能赚得盆满钵满,对神鹰部的“保护”更是感恩戴德。
李砚接过账本,随意翻了翻便放在一旁。对他而言,数字只是个符号,真正重要的是这些流动的财富背后,凝聚起的势力——商队带来的不仅是金银,还有中原的铁器、工匠,西域的良马、矿石,甚至还有各国的情报。
“让工匠营的人过来。”李砚下令。
很快,十几个来自中原和西域的工匠被带到塔下,为首的是个姓秦的老工匠,曾是大周工部的能工巧匠,因战乱流落西域,被李砚的商队收留。
“大可汗召见,不知有何吩咐?”秦老匠躬身行礼,眼中带着敬畏。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却如此强悍的霸主,不仅武力无双,更懂利用商道聚敛财富,甚至对筑城、冶炼都有独到见解。
“我要筑一座城。”李砚指向北方草原深处,“选一处背靠大山、水草丰美的地方,要足够大,足够坚固,能容下十万人,还要有粮仓、军械库、马场,甚至……宫殿。”
秦老匠愣了愣,随即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:“筑城?大可汗要建王都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李砚淡淡道,“草原部落逐水草而居,终究是流寇行径。要成霸业,必须有一座固若金汤的根基。”
他早已选好了地址——在漠北深处的阴山南麓,那里有天然的石壁作为屏障,山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河流纵横,既能放牧,又易守难攻。更重要的是,那里远离中原纷争,却又能通过新开辟的商道与西域、中原相连。
“人手不是问题。”李砚看向远方劳作的奴隶群,那里有沙陀国的俘虏,有大月氏国的降兵,还有不听话的草原小部落族人,足有上万人,“这些异族奴隶,不用白不用。”
筑城的命令很快传遍各部。神鹰部的部众们起初有些不解——草原人向来不擅筑城,觉得那是中原人的累赘。但看到李砚的决心,加上能分到城中的居所,便也积极起来。
秦老匠带着工匠们先去阴山勘察地形,绘制图纸。他们按照李砚的要求,以阴山主峰为依托,在山脚下开凿地基,用巨石和夯土筑起城墙,城墙高十丈,厚五丈,上面能并行三匹战马,还预留了箭楼、了望口和投石机的位置。
奴隶们被分成数十个队伍,在士兵的监工下搬运石块、夯打地基。李砚给他们定下规矩:每日完成定额,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;超额完成,还能获得自由的机会。这让原本消极怠工的奴隶们有了动力,夯土的号子声在草原上此起彼伏,响彻云霄。
李砚时常骑着巨灵去工地视察。他身披玄色披风,腰悬弯刀,身后跟着铁鹰卫,所到之处,奴隶们纷纷跪地行礼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有一次,一个大月氏国的奴隶试图反抗,举起石块砸向监工,被李砚亲自一箭射穿手掌。
“在我这里,规矩大于一切。”李砚的声音冰冷,传遍工地,“要么服从,要么去死。”
那刺骨的寒意让所有奴隶噤若寒蝉,再无人敢违抗。
筑城的同时,丝绸之路的繁荣还在持续。中原的大周王朝早已四分五裂,藩王们自顾不暇,根本无力干涉草原事务,反而有不少藩王偷偷派商队与李砚交易,用粮食、铁器换取丝绸和西域的宝石,甚至私下称他为“北境共主”。
西域的商人更是将李砚奉为神明。他们说这位草原霸主“勇力无双,能生撕猛虎,一箭射穿三层铁甲”,还说他“寿元悠长,容颜不老”——这自然是灯塔水母的作用,却被传得神乎其神,让周边小国的国王们越发敬畏。
“大可汗,秦老匠说城墙主体快完工了,想请您赐名。”巴特尔前来汇报,他留守王城期间,将后方打理得井井有条,三个王子也被他教得弓马娴熟。
李砚想了想,望着阴山巍峨的山体和城下奔腾的河流,道:“就叫‘磐石城’吧。以山为骨,以河为血,坚如磐石,永不陷落。”
“磐石城!好名字!”巴特尔连连称赞。
消息传到工地,奴隶们的干劲更足了。秦老匠趁机提出修建宫殿的计划——既然是王都,总得有一座配得上霸主身份的宫殿。李砚默许了,让他在磐石城中心最高处动工,用青石铺地,琉璃为瓦,梁柱用的是从西域运来的巨大铁木,雕刻着鹰隼、猛虎等图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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