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材备齐后,李砚开始选址建窑。他选了一处背风的土坡,先用钢刀清理掉表面的积雪和杂草,露出下面的黄土。接着,他按照记忆里的教程,用锄头(这是他从空间里翻出来的旧农具)在土坡上挖出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形深坑,坑底和四壁都用石头夯实,防止坍塌。
“接下来是窑室。”李砚擦了擦额头的汗,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。他在深坑底部用耐火的石块垒出一个约半米高的支架,支架之间留出空隙,便于通风和出炭。然后,他将截好的橡木段竖着码在支架上,码得严严实实,只在中间留了一个通气的孔道。
灰影蹲在一旁,好奇地看着他忙碌,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地上的石块,被李砚拍开后,就委屈地蹭蹭他的裤腿,像是在说“我也想帮忙”。
“你呀,看好家就行。”李砚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,继续手头的活计。他在木材上方盖了一层薄薄的湿黏土,再铺上一层枯枝败叶,最后用厚厚的黄土封顶,只在顶部留了一个小小的出烟口,又在底部支架的位置开了几个进风口。
“成了。”李砚后退几步,看着这个简陋却还算规整的土窑,心里颇有成就感。这窑看起来不起眼,却是他避世生活的重要一步——有了木炭,就能减少烟雾;有了陶器,生活就能更方便。
建窑的同时,他没忘了准备制陶的材料。他让青云在空中侦查,找到了几处河边的黏土矿,那里的泥土细腻光滑,是制陶的好材料。他趁着空闲,用藤筐装了几筐黏土回来,放在山洞里阴干,等烧窑时一起用。
一切准备就绪,已是三天后。这天清晨,李砚带着火种来到窑前,深吸了一口气,点燃了窑底支架下的引火物——那是些干燥的桦树皮和松针。
火苗“噼啪”地舔舐着引火物,很快就窜了起来,顺着木材之间的缝隙往上蔓延。浓烟从顶部的出烟口滚滚冒出,在清晨的山谷里拉出一道长长的灰线。李砚站在远处,紧张地看着,手里握着一根长棍,时不时捅一捅进风口,调节火势。
烧窑是个细致活,火候不能太急,也不能太缓。火太急了,木材会被烧成灰烬;火太缓了,又烧不透,出不了好木炭。李砚只能凭着感觉,一点点调整进风量,看着烟的颜色判断火势——青烟说明火太旺,白烟则说明火力不足,只有那种带着淡淡灰色的烟,才是最合适的。
灰影一直守在他身边,看着那道烟柱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,像是在担心会引来麻烦。
“放心吧,这地方偏,没人会来的。”李砚拍了拍它的脑袋,心里却也有些打鼓。他特意选了下风向,烟柱会顺着风飘向深山,应该不会引起山外的注意,但凡事总有万一。
这一天,李砚几乎都守在窑前,寸步不离。午饭就是啃了几块干硬的栗饼,喝了几口灵泉水。青云也一直盘旋在窑上空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确保没有不速之客靠近。
傍晚时分,窑顶的烟渐渐变淡,颜色也从灰色变成了近乎透明的白色。李砚知道,木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,该到“闷窑”的时候了。他用早就准备好的湿黏土,迅速封住了顶部的出烟口和底部的进风口,将窑内的火与空气彻底隔绝。
“剩下的,就等它自己冷却了。”李砚松了口气,瘫坐在雪地上。一整天的紧张忙碌,让他浑身酸痛,但看着那个被封得严严实实的土窑,心里却充满了期待。
接下来的两天,李砚一边继续练习射箭,一边等待窑内冷却。他每天都会去窑前查看几次,用手摸一摸窑壁的温度,直到感觉不到明显的热度,才敢动手开窑。
开窑的那一刻,李砚的心跳有些快。他小心翼翼地挖开顶部的黏土,一股混合着木炭清香的热气扑面而来。他探头往里看,只见原本的橡木段已经变成了乌黑油亮的木炭,断面处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显然烧得很成功。
“成了!”李砚兴奋地喊道,连忙用工具将木炭一块块取出来,放在雪地上降温。这些木炭大小均匀,质地坚硬,敲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,比他预想的还要好。
灰影凑过来,好奇地嗅了嗅木炭,被那股热气烫得往后缩了缩,惹得李砚一阵笑。
烧制木炭的同时,他没忘了那些黏土。他取了些冷却的木炭,在山洞里支起一个简易的小陶窑,将揉好的黏土捏成几个简单的陶罐和陶碗,放在里面烧制。这是他第一次制陶,手法生疏,捏出来的陶罐歪歪扭扭,陶碗的边缘也不平整,但胜在实用。
小陶窑的火不像烧炭窑那么旺,李砚用木炭慢慢煨着,烧了大半天,才敢熄火冷却。等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陶器时,虽然有些地方因为火力不均而开裂了,但大部分都还算完好——几个能装水的陶罐,两个能盛食物的陶碗,还有一个小小的陶盆。
“不错,够用了。”李砚满意地将陶器摆在石壁的凹槽里。这些粗糙的陶器,在他眼里却比任何珍宝都珍贵——这是他用自己的双手,为这个“家”添置的物件,带着烟火气,也带着安稳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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