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的问题，如同一个无形的绞索，套在了每个人的脖子上。
那三十秒的倒计时数字，此刻仿佛不再是数字，而是催命的符咒，一下下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。
【29… 28… 27…】
滴答，滴答。
空间里安静得可怕，只能听到一些人粗重紧张的呼吸声，以及……某个角落隐约传来的、因为刚刚社死过度而还在轻微抽搐的呜咽声。
魔性的“丘丘摇”音乐似乎还在耳边阴魂不散地回荡，那位愚人众使节僵硬的舞姿和生无可恋的表情，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，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心理阴影。
奖励？丰厚个屁！
真相？想知道个鬼！
现在谁还敢去碰那个该死的红色按钮？！万一错了，下一个在全提瓦特面前摇花手……哦不，摇丘丘的就是自己了！
凝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，但最终没有按下去。她虽有猜测，但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错误概率，天知道下一个惩罚会不会是当众表演“胸口碎大石”？
刻晴更是把手缩得远远的，仿佛那按钮烧红了。让她承认C或D？不如让她再去跟奥赛尔打一架。
达达利亚干脆抱着胳膊，摆出一副“我就是来看戏”的姿态，彻底放弃了思考。下属的惨状让他明白，在这个诡异的地方，猥琐发育别浪才是王道。
蒙德、稻妻的吃瓜群众们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，生怕一点小动静就把主持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倒计时，就在这种极度压抑和紧张的氛围中，无情地走完了最后几秒。
【3… 2… 1… 0！】
“嘟——”
一声代表时间到的长音响起。
【抢答时间到。无人回答。】系统冰冷的公告响起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，仿佛刚从断头台上爬下来，随即又立刻把这口气提了回去——因为这意味着，要由那个可怕的主持人来公布答案了！
高台上，林风露出了一个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，似乎对没人敢抢答毫不意外。
“哎呀呀，看来我们的第一位‘勇者’用他精彩的舞姿，成功劝退了所有后来者呢。”他笑眯眯地说着，话语里的调侃让台下不少人嘴角抽搐。
“也罢，”他摊了摊手，“既然大家如此谦让，那这份揭示真相的荣耀，就由我本人来代劳吧。”
他不再卖关子，抬起手，对着身后巨大的光幕，轻轻打了一个响指。
“啪。”
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。
光幕上，那四个选项忽然开始微微闪烁起来。
【A：旅行者荧】——暗了下去。
【B：愚人众执行官‘公子’】——暗了下去。
【D：路过的一只丘丘人】——剧烈地闪烁了两下，仿佛系统都在吐槽它的离谱，然后也不情不愿地暗了下去。
最后，只剩下那个从一开始就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最荒谬、最不可能的选项——
【C：岩王帝君自己】
它非但没有暗淡，反而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，猛地爆发出无比璀璨、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！那光芒如此强烈，甚至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！
同时，一行巨大的、同样闪烁着金光的文字，伴随着庄重（但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）的背景音乐，缓缓浮现：
【回答正确！】
寂静。
比之前更加彻底、更加死寂的寂静。
如果说刚才的寂静是紧张，那么现在的寂静，就是纯粹的……懵逼。
整个璃月阵营，上至七星，下至每一个拥有神之眼的千岩军士兵，所有人的大脑在同一时间，集体宕机，CPU给干烧了。
刻晴猛地站了起来，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，紫色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，里面写满了无法理解和信仰崩塌的震撼。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：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这绝对不可能！帝君……帝君怎么会……？”
甘雨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嘴，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弥漫起震惊和水汽，头上的麒麟角都仿佛失去了光泽。“帝君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凝光虽然早有猜测，但当真正确认时，她手中的烟斗还是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她怔怔地看着那金色的“C”选项，饶是以她的智慧和城府，此刻大脑也是一片空白，只剩下一个念头：“……合约之神，最终与自己……签订了一份终结神的合约？”
“吼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压抑不住的、混合着无尽愤怒和不解的龙吟猛地响起！是削月筑阳真君！仙人们的意志可不像人类那么克制，庞大的威压瞬间失控般爆发开来，虽然失去了元素力，但那源自灵魂位格的愤怒，依旧让整个直播空间都仿佛震动了一下！
“帝君……陨于己身？荒谬！荒谬至极！”理水叠山真君的怒吼紧随其后。
璃月的信仰，在这一刻，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。
“口说无凭，眼见为实。”林风的声音再次响起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众人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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