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》第 45 章:集权改制·圣谕定策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冬(十一月十六日)·影阁文书房
晨霜覆在窗棂上凝成冰花,将初升的日光滤成碎金。陆砚昭与春桃并肩立在紫檀木架前,新造的十二律吕档案匣在晨光中泛着冷铜色,匣身雕刻的律吕纹样与蟠龙令牌隐隐呼应。春桃展开泛黄的《影阁旧编册》,墨笔在新名录上划过清晰横线,砚台里的墨汁因低温结出薄冰:旧制满编五千人,经甄别淘汰九百八十七人,补充禁军三百、锦衣卫二百、边军四百、神机营三百及工部匠人五十,现总员四千九百九十三人。她指尖停在一列,李巧的名字旁画着红圈,旁边用密语小字标注吴语精通,曾扮绣娘潜入应天府织造局。
陆砚昭的手指抚过档案匣上的堂口纹章,玄色匣身刻着四堂新编制。风堂名册里,有二十七人的名字被朱砂点染——那是春桃连夜挑出的南都派驻人选,其中盲眼琴师阿炳的档案里夹着张工尺谱,音符间暗藏十二律吕密语;杂耍艺人千面狐的卷宗里,绘着三十四种易容脸谱。火堂名册上,陈猛的名字旁画着星号,其部改良火铳的命中率批注提升三成,旁边附着弹道轨迹图,箭头指向校场三丈外的靶心。水堂阿巧的档案里夹着张蜡染布,上面的蓝白花纹实则是追踪路线图,角落用指甲刻着以萤火虫光频代十二律吕的密语心得,已被春桃红笔圈出,注明编入《水堂特训要略》卷三。
午时的阳光斜照进窗,春桃从樟木箱底取出枚莲花状铜扣,扣身錾刻的莲瓣纹路与杭州分堂缴回的令旗暗纹完全吻合,背面字在光线下若隐若现,笔画间嵌着极细的银线:今早整理旧旗幡时,在旗杆夹层找到的。陆砚昭将铜扣与乾清宫密信上的莲花纹样对照,那是前日沈知微冒险拓印的司礼监火漆印,两朵莲花的花蕊走向分毫不差。他突然拍案而起,案几上的朱砂瓶倾倒,在名册上洇出朵血莲:传我命令,各堂口主官即刻到演武厅集合,凡带莲花标记的文书,不论新旧,连夜封存于山堂密库,违令者杖责三十!
文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风堂掌印官捧着一叠密信疾步而入,最上面的信封赫然印着半朵莲花:陆公子,杭州分堂昨夜送来的急件......陆砚昭抽剑削开封口,信纸展开时飘下几片干莲瓣,密语内容竟是南都守备府今夜三更接货。春桃接过信纸对着阳光,纸纹里暗藏的银线组成司礼监的云纹官印,她突然捏碎莲瓣,里面滚出粒蜡丸:这是周明远当年惯用的莲心密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冬(十一月二十日)·皇宫御书房
龙涎香混着墨香在御书房弥漫,弘治皇帝将《影阁集训成果奏》翻至火器改良页,朱笔在连发弩机四字上画了圈,绢纸背面透出淡淡的蜡痕——那是昨夜司礼监递来的密报。陆砚昭展开羊皮图纸,齿轮卡槽间用朱砂标注的十二律吕符号清晰可见,图纸边缘绘着匠人锻造时的淬火工序:启奏陛下,此弩机采用黄钟、大吕双卡槽设计,拉动一次可上两矢,通过不同律吕组合能调整射速,最快可达十矢齐发。春桃捧上紫檀锦盒,三截短铳拆开后露出螺旋膛线,枪管内壁刻着极小的律吕符号,在烛火下泛着幽蓝:南都风堂特制便携火铳,以十二律吕定膛线角度,射程较旧制增加两丈,且后坐力大减。
皇帝突然将奏折摔在案上,玉镇纸砸中舆图上的南京标记:朕听闻你要撤国内十三处分堂,只留南都一处?周明远之乱才过去几年,影阁就想集权?陆砚昭叩首时,蟠龙令牌重重磕在金砖上,发出清越声响:臣岂敢!周明远余党能渗透旧部,皆因分堂各自为政,印信文书管理松懈。今集权京城,以十二律吕密语统御,火器为器,方可令行禁止。他指向舆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漕运路线,南都为龙兴之地,控扼江南漕运,留风堂二百四十人,既可监视宁王旧部,又能接应京城,其余分堂印信已收缴,文书正按十二律吕批次焚毁。
春桃膝行半步,展开一方水袖,袖底用密语绣着杭州分堂搜出的莲花密信全文:陛下,此信已证实与司礼监掌印太监有关联,信中莲花开时四字,恰与影阁分堂分布图上的十三处标记吻合。若不分权,恐影阁终成他人手中刃。皇帝猛地起身,龙袍扫过《大明舆图》,指尖在南都守备府标记上划出破痕:准奏!南都风堂由你亲自挑选,人选名单朕要过目。他取过玉玺时,拇指摩挲着印纽上的蟠龙,影阁印信暂由你代管,凡阻挠改制者,可用蟠龙令牌先斩后奏——但陆卿家需记住,影阁是朕的影阁,不是陆家的影阁。
御前奏对持续到未时,陆砚昭退出时在奉天门撞见司礼监掌印太监,对方手中的拂尘穗子正是杭州分堂密信里提到的蓝绸。春桃眼尖,看见太监袖中滑出枚莲花状玉佩,与她在福州分堂找到的印记如出一辙。两人上轿后,陆砚昭从靴底取出张蜡纸,上面是春桃趁皇帝盖章时拓下的玉玺边角纹——那纹路竟与莲花铜扣的莲瓣走向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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