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伴伴!”小太监捧着顺天府邸报跌跌撞撞跑进来,“大事不好!绸缎庄的案子破了,还牵扯出...”
“不过是市井蟊贼。”刘瑾堆起谄媚的笑,接过邸报的瞬间,余光瞥见“刘府”二字。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纸张凑近炭盆,火苗瞬间吞噬墨迹,“殿下金尊玉贵,哪能为这些腌臜事分神?”
望着跳动的火光,刘瑾想起陆砚昭在东宫断案时冷静的模样。那年轻人手持放大镜的姿态,就像握着能看透人心的魔镜。他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工部锁芯图纸,那是前日趁员外郎醉酒时偷偷描摹的。铜镜里,他练习了无数遍的笑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。
弘治十一年(1498年)·夏(四月十五)·镇国公府·书房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檀木案上,将钥匙模子和铜钱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陆砚昭转动着放大镜,在镜片折射下,工部徽记上的云纹仿佛活过来般游动。春桃捧着密信疾步而入,裙摆扫过门槛发出轻响:“影阁探得,刘府这月往工部员外郎府上送了八回礼,采买清单里有大量黄铜、朱砂,还有...”她压低声音,“制锁的模具。”
“醉汉、朱砂、工部模具...”陆砚昭摩挲着刀鞘,金属纹路硌得掌心微微发疼,“看似寻常盗窃,实则在试工部锁具。刘瑾虽无权,但能接触太子器物...他是在偷师。”
烛火突然剧烈摇曳,窗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。陆砚昭望着窗外墨色云层,想起白日里绸缎庄掌柜的哭诉,想起顺天府堆积如山的卷宗。这场以市井盗窃为幌子的棋局,怕是才刚刚落子。
“通知父亲,”他吹灭烛火,黑暗中绣春刀的寒芒一闪而逝,“影阁该查查京城锁匠铺了。这张网,才刚织了边角。”
夜色渐深,刘府西跨院的灯笼在风中摇晃。管家将新制的钥匙胚子锁进樟木箱,铜锁扣合时发出清脆声响。隔壁院落,刘瑾对着铜镜练习笑脸,袖中藏着的图纸边角已经磨得起毛。远处闷雷滚动,一场暴雨,正在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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