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准。”
得了允准,婉嫔便娓娓道来。
从如何在猎场发现死状凄惨的动物,到如何亲眼看见皇后身上浮现狐影;
再到皇后如何“恰巧”寻得那条外族男子的腰带,继而发起这场搜身……
她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细细道来,声音柔婉,字字清晰。
她确实不曾添油加醋,却巧妙地将关键之处尽数略过。
每一句都是事实,每一句却都将矛头引向皇后,暗示这一切皆是皇后自导自演的栽赃戏码。
至于小瑄儿当众揭穿狐仙把戏的那一段精彩交锋,在她口中,自是只字未提。
太后静静听着,凤眸微垂,辨不出喜怒。
唯有在婉嫔提到“狐影”时,她的指尖在佛珠上微微一顿。
慕卿璃立在萧凛身侧,闻言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。
她倒要看看,这出戏,婉嫔还能唱到几时。
萧凛闻言,眼底瞬间凝起寒冰。他正要开口驳斥,太后却已先声夺人:
“皇帝。”
太后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:
“你是觉得哀家老糊涂了,连话里真假都辨不分明了?”
她缓缓起身,凤眸如刀锋般扫过萧凛,最终落在慕卿璃身上:
“还是说……哀家这些年对你的悉心教导,你都已忘得一干二净?”
她语气陡然转厉,“如今竟被美色所惑,连是非曲直都不分了!”
这番话如惊雷炸响,字字诛心。
太后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直指皇帝昏聩,皇后祸国。
全场霎时死寂,连风雪声都仿佛被这凝重的气氛冻结。
百官个个垂首屏息,既不敢触怒天颜,更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宫廷秘辛。
萧凛指节捏得发白,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
就在这时,一只温软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衣袖。
慕卿璃微微摇头,目光清亮如雪:
“陛下息怒。母后毕竟是生身之母,训诫几句也是应当。”
她语气温婉,眼底却掠过一丝锐光……
太后今日这般反常,究竟意欲何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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