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收雨歇;
阿依罕慵懒地偎在耶律宏怀中,纤长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,语带娇嗔,又暗藏锋芒:
“王爷,您说句实话,方才那汉人女子与妾身相比……究竟谁的‘功夫’更让您称心如意?”
耶律宏闻言,心下不由细细品评起来:
陈书意温婉含蓄,有一番羞怯风情;
阿依罕则热情奔放,极尽妩媚之能事。
于他而言,这恰如j家常小菜和珍馐美味,各有千秋,交替品尝方能久不生腻。
但他深知这女人此刻正醋意翻涌,便顺势在她丰腴处轻捏一把,低笑道:
“提她作甚?这天下女子,又有谁能似你这般,生来便是专为蛊惑男人的妖精?只怕本王的魂魄早晚要交代在你身上。”
阿依罕被他逗得咯咯娇笑,随即趁热打铁,缠着他的脖颈软语央求:
“那此番冬狩,王爷定要带阿依罕同去!”
“胡闹!”
耶律宏立刻蹙了眉头,“此乃两国邦交正事,本王身边如何能带着女眷?”
“王爷……”
阿依罕立刻不依,声音糯得能滴出水来:
“离开北夷的自在光阴本就不多,回去后您又要将人家送到大皇子那边了。就这几日,让阿依罕时时刻刻伴在王爷身边,好好侍奉,不成么?”
她眼波一转,想起方才陈书意的装扮,心生一计:
“要么,我也学那汉女,扮作您身边的小厮,绝不给您添麻烦,可好?”
耶律宏目光在她曲线玲珑的身段上逡巡一番,这前凸后翘的模样,若是穿上男装……
他脑中不禁浮现她身着男装却难掩风情的模样,这别样的刺激倒是让他心生期待;
加之想到冬狩之地偏远,长夜漫漫若有此尤物相伴……
他沉吟片刻,终是在与她“约法三章”后应允了她的请求。
陈书意回到翊坤宫内,已是酉时过半。
冬日天色早暗,她趁着暮色悄然返回,深色的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,反倒成了最好的掩护。
素秋早已焦急等候多时,见她平安归来,一直悬着的心才重重落下。
她连忙上前,手脚利落地替陈书意解下斗篷,低声道:
“主子,热水已备好了。”
氤氲的热气弥漫在浴池间,陈书意将自己浸入温暖的香汤中,闭上眼,耶律宏那些滚烫的情话、深情的许诺便一一在耳边回响。
倒是淡化了他的粗暴与强迫……
反而成了他“情难自禁”、“非她不可”的证明。
想到这里,她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真切而幸福的笑意。
素秋在一旁伺候着,看着主子脸上那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,心中亦是百感交集。
她是自小伴着陈书意长大的,深知主子一生都背负着复国的沉重枷锁,活得谨小慎微,难得展颜。
直到遇见北夷三皇子,主子眼中才终于有了属于女子的光彩。
可大婚仅三日,便为大局计,毅然潜入这深宫为细作……
她只盼着主子能早日达成所愿,与心爱之人真正相守。
然而,当陈书意褪尽衣衫,素秋的目光触及她雪白肌肤上那些刺目的青紫淤痕时……
呼吸猛地一窒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这哪里是恩爱缠绵留下的印记?
分明是毫不怜惜的粗暴对待!
那三皇子,怎能如此作贱她金枝玉叶的主子!
陈书意慵懒地浸在温热的浴汤中,热水熨帖着肌肤,将一日的疲惫都涤荡而去,浑身舒坦。
她惬意地闭上眼,唇角犹自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;
待她睁开眼,却瞥见侍立一旁的素秋不知何时红了眼眶……
不由心生关切,柔声问道:
“这是怎么了?可是今日我不在时,有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气受了?”
素秋闻言,慌忙垂下头。
她看着主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,再想到她方才那真心愉悦的笑容,心中酸楚更甚。
三皇子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何其重,她岂能不知?
此刻难得见主子这般开怀,她实在不忍用去戳破这幸福泡影。
“没……没有的事……”
她急忙掩饰,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,强扯出一抹笑容:
“奴婢是瞧着主子今日心情好,心里也跟着高兴,谁知笑着笑着,倒把眼泪笑了出来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去端来一碗安胎药,借机平复情绪:
“今日主子外出时,福禄公公来传过旨了。说是三日后冬狩,陛下钦点了主子伴驾随行,让咱们提早准备着。”
陈书意倚在浴桶边,温热的水汽氤氲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。
耶律宏白日里才让她设法同去冬狩,不想晚间旨意便到了,竟是如此顺利。
她唇角微扬,这倒省了她一番工夫。
“去请个太医来。”
她轻声吩咐,“就说本宫癸水忽至,身子疲乏不堪,需得开几副调理的方子。”
素秋闻言一怔,下意识道:
“娘娘的月信向来准时的,这离日子还有半月余,怎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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