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的凤仪宫内灯火通明,太后屏退了左右宫女,只留锦夕在身旁伺候。
“皇帝也累了,陪哀家饮盏醒酒茶再回去吧。”
太后在榻上坐定,指了指早已备好的紫砂茶具。
皇帝不疑有他,依言坐下。
太后亲手执壶,将温热的茶汤注入白玉盏中,茶香袅袅,却似夹杂着一丝极淡的、不易察觉的异样甜香。
“今日婉嫔那孩子,倒是让哀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。”
太后似是不经意地提起,将茶盏推至皇帝面前:
“心思纯孝,懂得体贴人,不像其它人,只会拿些金玉之物来搪塞哀家。”
皇帝端起茶盏,轻轻撇了撇茶盏的浮沫,却并没有饮下,只道:
“母后喜欢便好。”
他对婉嫔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,尤其那张脸,分明就是对卿卿的玷污。
只是瞧着她这段时间,每天在太后面前尽孝,不管她几分真心,几分假意,但是结果就是她做了这份事情;
所以,这段日子萧凛对她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些许。
“喜欢,怎会不喜欢。”
太后叹道:“她摹的那些经文字体,是哀家夜里惊梦时,她守在床边一遍遍诵念的。这份心,后宫里有几个能有?”
她目光落在皇帝手上:“茶要凉了。”
皇帝这才饮了一口,茶味清醇,入喉后却隐隐觉得一股暖意自腹中升腾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;
脑中亦有些微醺之感,比方才宴上饮下那清酒后劲更足……
他并未多想,只以为是方才吹了一路夜风,如今又喝了这热茶所至。
太后又絮絮说了些话,多是夸赞婉嫔细心、柔顺。
皇帝听着,只觉得身上那股暖意越来越盛,竟有些燥热难当,视线也略微模糊起来,太后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纱。
“……哀家知道,你国事繁忙,婉嫔这样的性子,安静,不争不抢,放在身边也能让你省心些。”
太后见皇帝面泛异样潮红,眼神渐失焦距,知道药性发了,便对身旁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那嬷嬷会意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不过片刻,殿门外传来轻微响动。
婉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。
这段日子婉嫔为太后侍疾,索性就住在了凤仪宫;
如今虽说太后已经恢复,她却以太后身子刚刚恢复,尚需观赏几日为由,仍旧留在了凤仪宫。
每日这个点,便是她来侍候太后就寝的时候;
她站在殿门外,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。
方才她亲眼看着皇帝送太后回来的,此刻尚未离开。
一进内殿,果然见皇帝端坐软榻之上,面色泛红,呼吸似乎有些沉重,不由得一愣,连忙低头行礼:
“臣妾参见太后,参见皇上。”
太后看着她:
“皇帝多饮了几杯,有些不适,在哀家这里歇下了。婉嫔,你一向细心,今夜便由你在此伺候皇上安寝吧。”
婉嫔猛地抬头,撞进太后深不见底的眼眸中,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。
她脸颊倏地烧红,心脏狂跳,既惊且惧,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盼。
她看见皇帝努力聚焦看向她的目光,那目光里带着被药力催化的灼热,与平日里的冷淡截然不同。
“母后……”
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似乎想说什么,但药力汹涌,让他难以集中精神思考。
太后站起身,最后说了一句:
“好生伺候着。”
便在锦夕的搀扶下离开了寝殿。
厚重的殿门缓缓合拢,发出一声深重而窒闷的响动。
烛火在蟠龙金柱旁跳跃,噼啪作响,映得殿内光影摇动。
皇帝的呼吸声急促而沉重,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清晰。
婉嫔凝立原地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龙榻上的人明黄裹身,却神情涣散、目光炙热;
她明白太后赐下的是何等危险的“恩典”。
这正是她梦寐以求,又求而不得的夙愿。
她徐徐前行,纱裙拂过冰冷金砖,无声却惊心。
越是靠近,那股浓郁的酒气与龙涎香越是将她裹挟。
她尚未开口,一只滚烫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之大几乎令她战栗。
“卿卿……”
皇帝眼底猩红,声音沙哑得似是裹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情绪,“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婉嫔心头骤紧……果然,他心中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。
她来不及回应,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然拽倒。
明黄的帐幔轰然垂落,遮去烛光,也掩住她一声压抑的低呼。
黑暗之中,他的呼吸灼热地烙在她的颈间……
慈宁宫佛堂内,一盏长明灯摇曳不定。
太后指尖缓缓捻过佛珠,低眉敛目,唇角却无一丝悲悯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夜雾氤氲,月色晦暗,深宫之中,从来不乏筹谋与算计。
不过片刻功夫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闷响;
婉嫔浑身赤裸,被狠狠甩落榻下,肌肤撞上冷硬的金砖,疼得她蜷缩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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