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念及此,慕卿璃眼底的慌乱与愤怒如潮水般褪去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楚哀婉,仿佛被逼至悬崖的孤蝶。
她抬眸,水光潋滟地望向萧煜,声音带着一丝破碎的颤抖:
“王爷……当真愿意娶妾身为安王妃?”
萧煜狷狂的眉峰一挑,似是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软化颇感兴趣,邪魅一笑:
“自然。卿璃乃东离第一姝色,容华绝世,慧质兰心,本王倾心已久。若得卿璃为妃,自是求之不得的百年良缘。”
“可……”
慕卿璃无限哀戚地垂下眼睫,一滴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悬在睫羽之上。
“妾身终究是圣旨钦封的太子侧妃。此乃悖逆人伦,罔顾圣意……王爷不怕天下悠悠之口,不怕触怒龙颜么?”
“呵,”
萧煜嗤笑一声,眸中尽是睥睨一切的狂妄。
“本王行事,何曾在意过那些腐儒口中的礼法?情之所钟,便是天地至理!嫁过萧凛又如何?圣旨赐婚又如何?只要卿璃你心甘情愿点头应允,一切阻碍,自有本王为你荡平!”
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与自负。
慕卿璃心中早已冷笑连连。
见一面便谈“情之所钟”?何其荒谬!这等把戏,骗骗深闺懵懂的少女或许尚可。
于她慕卿璃而言,前世今生,情爱二字不过是权衡利弊时可供利用的筹码,是价值交换中的“情绪价值”罢了。
想以虚情假意作饵,钓她入局?
手段未免太过拙劣!
心中不屑翻涌,面上却由凄婉渐渐晕开一层薄红,仿佛被他的“深情”打动,继而浮上一抹少女般的娇羞,低声道:
“王爷既已取走妾身荷包,想必……也看到了里面那封太子殿下亲笔所书、允诺放妾身出宫的契书了吧?”
安王脸上的狷狂笑意骤然一凝,眉头紧锁。
那荷包里的确有一张叠得精巧的方胜信笺,他只当是女儿家私密情话或琐事记录,未曾在意,更不曾打开细看。
出宫契书?
太子亲笔所书?
这个女人……竟不愿做太子侧妃?
而萧凛……那个素来以储君威仪自持、将皇家颜面看得极重的萧凛,竟肯放手?
甚至还立下字据为凭?!
一股荒谬绝伦之感瞬间攫住了萧煜。
人人都道他安王行事乖张疯魔,可此刻,他只觉得眼前这女人和太子萧凛才是真正的疯子!
放着泼天的富贵与尊荣不要,她究竟图什么?
而萧凛……竟能容忍自己睡过的女人离宫?
这简直是将一顶无形的“绿帽”主动戴在头上!
他们这等天家贵胄,骨子里刻着的是极强的独占欲,即便厌弃,也只会将用过的物件彻底毁弃,绝不容他人染指分毫!
哪里的流民有这般好的身手。连公主的护卫都制服不了,非要本王亲自出手?你看不出这就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,想要利用你,引起本王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吗?后面之人才好坐收渔翁之利……”
只是金丝,片刻之后,安王那邪魅的声音忽然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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