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边说边转过头来,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,仿佛无意般扫过宋昭华低垂的脸和紧握的手,将那份强压的狼狈尽收眼底。
慕卿璃心中冷笑,面上却笑得愈发娇俏。
那欢喜仿佛能感染周遭的空气。,萧凛被她这纯粹的喜悦所引,素来冷峻的眉宇间也不自觉染上一丝轻松,依言迈步走到船舷边,与她并肩而立,目光投向河心那遥遥领先的“慕”字龙舟。
宋昭华她对这喧闹的龙舟竞渡本无甚兴致,更厌恶那灼人的日头——她的肌肤不如慕卿璃那般欺霜赛雪,经这烈日一晒,极易泛红发暗。
可她更无法忍受的,是眼睁睁看着萧凛与慕卿璃并肩而立,身影重叠,那画面刺得她眼睛生疼!
她深吸一口气,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怨毒。
再抬头时,脸上已挂上了一副无懈可击的温婉笑意,只是那笑容如同精心描画的面具,僵硬得没有一丝活气,连颊边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。
慕卿璃看在眼里,只觉得那笑容比哭还难看,心底嗤笑一声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
宋昭华莲步轻移,行至二人身侧。
她看似自然地微微侧身,不着痕迹地、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硬生生将自己插入了萧凛与慕卿璃之间。
慕卿璃被她挤得不得不向旁边挪了半步。
这一挪,福禄手中那把为慕卿璃遮挡骄阳的素面绸伞,便只能堪堪遮住她半边身子,另一半则暴露在炽烈的阳光下。
萧凛的目光从河面收回,微微侧头,视线掠过宋昭华,落在福禄手中的伞上:
“福禄,伞,遮好侧妃便是。她身子娇贵,不比太子妃……耐晒。”
那“耐晒”二字,轻飘飘的,却像一把匕首,精准地捅进了宋昭华最在意的地方。
耐晒?
难道她宋昭华就不配被娇养着?
不配被呵护着?
巨大的屈辱感瞬间将她淹没,让她几乎窒息。
“殿下就会取笑卿璃!”
慕卿璃适时地娇嗔出声,嗓音甜得能滴出蜜来,她眼波流转,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宋昭华掐得死紧、指节泛白的手。
“姐姐受得的‘辛苦’,我自然也受得!”
那“辛苦”二字,咬得极轻极微妙,仿佛在说日晒,又仿佛在说别的。
当然也这只有听得懂的人才能听得懂。
宋昭华今日所受的煎熬,已到了极限。
此刻听着这贱人矫揉造作的撒娇,看着她那张在伞下愈发显得莹白如玉、顾盼生辉的脸,一股暴戾之气直冲顶门!
她真恨不得立时扬起手,用这尖锐的护甲狠狠划下去,撕烂这张狐媚惑主的脸皮,看她还能如何勾引男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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