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得两人慌忙垂手推门入寝殿。
梳妆台前,玉霞捧着螺钿妆匣偷觑铜镜。
仍旧忍不住道:“娘娘,侧妃在殿外等了一个时辰了……”
宋昭华坐在缠枝妆镜前,抚了抚鬓边松脱的蕾丝凤钗,新人入宫头一遭,总不好叫人看轻了东宫正妻的体面。
这话说得轻,玉霞听得却是心中一颤,手中的梳篦微微一顿。本想再规劝宋昭华的话,终是哽在了喉咙中。
这些年皇后总以东宫事自有太子妃打理为由免了晨昏定省,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嚼舌根说主子不懂规矩。
犹记那年寒冬,主子抱着鎏金暖炉在凤仪宫外候了整刻钟,最后只得了个嬷嬷出来说皇后头疼见不得风。
妆奁启开时鎏金合页轻响,宋昭华望着镜中恢复了几分血色的面容,忽而冷笑:从前是本宫糊涂,如今新人既进了门——
她将鎏金护甲重重扣在妆台上,本宫倒要教教这东宫上下,什么叫做正妃之仪。
菱花铜镜里映出张尚算清丽的面容,玉馨将新摘的姚黄牡丹簪在鎏金点翠发髻间,指尖轻轻拂过颤巍巍的花瓣。
要婢子说呀,这满宫的花儿见了娘娘都要羞得合上蕊,更别提那起子涂脂抹粉的狐媚子。娘娘肯纡尊降贵见她,怕不是要折她十年福寿呢。
宋昭华抬手扶了扶赤金点翠掩鬓,铜镜里凌厉的颧骨被烛火映出两团虚影:偏你会给本宫镶金边。
染着丹蔻的指尖虚点玉馨眉心,石榴红广袖滑落时露出伶仃腕骨,衬得嵌三色宝石的鎏金镯空荡荡地晃。
玉霞垂首拨弄青玉缠枝香炉,铜镜折射的烛光正巧落在她发颤的睫毛上,心中只是默默轻叹了一声。
玉馨正妙语连珠的哄着宋昭华开心,忽见先头那绿衫小宫女又跌跌撞撞冲进内殿。
那丫头连珠钗都歪了,伏在地上颤声道:娘、娘娘,侧妃娘娘在殿门前晕倒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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