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本还是男人写的呢。”
她忽地展颜一笑,眼波流转间似有星子坠落:
若按我的道理,这床笫之间原该是互为乐师,同谱云雨之曲。你们且记着,将来洞房花烛夜,莫把自己当作任人摆弄的七弦琴。若是郎君不会抚弄宫商角徵羽——
话音未落,满室少女已羞得绞紧帕子。
慕卿璃却施施然抿了口茶,素白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泠泠作响。
羞什么?天地生阴阳本为相生相长,岂有单方屈就之理?今夜若倦了便直说乏,嫌他莽撞便推开去。记住,真正的鱼水之欢该是两尾锦鲤戏莲间,断没有一尾枯守池底的道理。
听着这番言论,雪醅手中的胭脂膏子差点摔了。
燕归突然福至心灵:难怪晨起殿下耳尖通红,走得比逃难还快!
也不知是谁先轻笑了一声,寝殿内低落的情绪瞬间消散,四个小丫鬟们,又开始说说笑笑忙碌起来。
晨光斜斜掠过茜纱窗,白露掀开鎏金藤纹衣箱时,整片天水碧的衣料忽然泛起碎银般的光。
那件云纹短襦叠在月白襦裙上,江南特供的雾笼寒江织锦果然名不虚传——据说要用未满月的蚕吐的丝捻成三千缕,才能织出这般似云似雾的衣料。
主子穿这件可好?
白露抖开衣裳,纱料随着动作流淌如水,既不会太招摇,暗纹里又藏着巧思。
慕卿璃指尖拂过衣襟处若隐若现的云纹,就它吧。
盈夏梳头的手艺总带着灵气,青丝在她指间翻飞成精致的双环望仙髻。碎发蜷在耳畔像未写完的小楷,点翠嵌南珠的发饰压住几缕不安分的青丝。
铜镜里映出的人儿眼波流转时,连梳妆台前今晨新插的海棠都跟着晃了晃。
奴婢真要愁死了。
盈夏忽然撅着嘴后退半步,手里银梳映着少女瓷白的侧脸,给仙女梳头本就不易,偏这仙女还要在人间晃眼睛——您瞧瞧这眼波,待会往园子里里转一圈,怕不是要晃晕满池锦鲤?
白露正给慕卿璃系腰间丝绦,闻言笑得指尖打颤。
晨风卷着花香扑进窗棂,月白纱裙摆漾开层层涟漪,倒真像裁了半阙流云系在腰间。
银铃般的笑声里,雪醅手肘不慎扫过妆台。
缠枝莲纹粉盒骨碌碌滚落,珍珠粉如碎钻般倾泻而下,正巧扑簌簌落进天水碧纱裙的褶皱里。
晨光一照,锦缎上竟蜿蜒出银河坠落的流光。
倒是意外之喜。
慕卿璃指尖拂过眉间金箔花钿,随手掸落衣领沾染的粉絮。眼尾微挑时,那抹未及拭净的珠光正巧缀在眼尾,太子妃本该是北斗星光,倒叫我们沾光做了流萤呢。
菱花镜里倒映出少女轻抿胭脂的唇,她偏头望了望檐角渐亮的琉璃瓦:时辰刚好。
起身时月白襦裙曳过云纹青砖,裙摆漾开层层云浪,恍若将破晓时分的天光云影都收进了衣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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