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塔利亚歪着头,看向悲痛欲绝的哈利和一脸沉痛的邓布利多,然后用一种“你们在说什么傻话”的语气说道:
“塞德里克·迪戈里?他不是死了,他就是睡得比较死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哈利猛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瞪着阿塔利亚,只以为他接受不了他最好的朋友离开的事实。
阿塔利亚却没理会哈利难以置信且悲伤的目光。
他抱着多多,步履轻快地走到塞德里克身边,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塞德里克的手臂,语气带着点小得意:
“我早就觉得今晚要出事,来之前就把我胸针偷偷扔在他口袋里了。”
说着,阿塔利亚伸手从塞德里克的口袋中拿出一枚银质胸针,月光石的光芒像一颗小小的太阳。
阿塔利亚用指尖轻轻一按胸针,胸针突然发出“嗡”的一声,一道柔和的、如同月华般的银光从胸针上流淌出来,迅速包裹住塞德里克的全身。
他胸口那道被索命咒击中的、原本象征着死亡的焦黑痕迹,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、消失。
紧接着,在哈利几乎停止呼吸的注视下,塞德里克的胸膛开始了微弱但清晰的起伏。
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“死而复生”的塞德里克,巨大的震惊和狂喜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能张着嘴,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。
他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悬在塞德里克的鼻尖前,犹豫了三次才敢落下——
温热的气流拂过指腹,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。
“呜……”哈利猛地捂住脸,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从指缝间涌出。
他想笑,想喊,想告诉全世界“他没死”,却只能发出哽咽的抽气声,像迷路的幼兽终于找到回家的路。
“太好了……真的太好了……”他反复念叨着,声音里的狂喜几乎要将墓园的寂静震碎。
阿塔利亚站起身,将那枚小巧的银色胸针在指尖转了转,对着微笑着的邓布利多和嘴角微勾的格林德沃,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狡黠与轻松的笑容:
“看吧,我就说他是睡得死。
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哈利的手背,像安抚受惊的幼鹿:
“哈利,塞德里克需要休息,我们该送他去圣芒戈了。”
哈利的喉结动了动,想说“我知道”,却发现喉咙像被墓园的寒气冻住。
他只能用力点头,视线却粘在教授的手上,那温度里藏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,像霍格沃茨城堡壁炉里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。
“啧。”
一声轻嗤突然从身后炸开,像冰锥砸进温热的泉水。
哈利猛地回头,撞进一双淬了毒的眼睛。
格林德沃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后,双臂抱在胸前。
他的目光像两把银质匕首,精准地刺穿哈利的手背与邓布利多的掌心相贴的地方,刀刃上还沾着冷笑:“小子,你抓够了没?”
格林德沃看着哈利的手背紧贴着邓布利多的掌心,指缝间还沾着墓园的泥土,却用力得仿佛抓住救命稻草。
那是少年在恐惧中本能的依赖,像抓住暴风雨里唯一的灯塔。
“对、对不起!”哈利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,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邓布利多却突然笑了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反手握住了格林德沃的手腕。
他的动作很轻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像春日的藤蔓缠绕住冬日的枯枝。
“盖尔,”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,“别吓到孩子。”
“哼。”格林德沃傲娇地别过头。
阿塔利亚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用胳膊肘碰了碰哈利的肩膀:
“喂,哈利,你胆子可以啊——敢在我老爸面前抓我爹地的手。”
多多晃晃脑袋:“少年,好胆量呢~~”
哈利的脸“唰”地红到了耳根。
月光下,塞德里克的呼吸渐渐平稳,胸针在他手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金色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,透过洁白的纱窗缓缓淌进病房。
床头柜上的凤凰花被照得透亮,花瓣边缘泛着琥珀色的光晕,连花蕊里的绒毛都根根分明。
光斑在床单上爬行,终于轻轻落在塞德里克的眼睑上——他的睫毛颤了颤,像受惊的蝶翼,缓缓掀开了一道缝隙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瑕的白:天花板白得像刚落的雪,墙壁白得像独角兽的毛,连身下的床单都白得晃眼。
塞德里克眨了眨眼,视线聚焦在窗外飘动的窗帘上,薄纱被风吹得鼓起,像搁浅的云朵。
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——三强争霸赛的奖杯、诡异的门钥匙、阴森的墓地、那个男人……
以及最后那道刺眼绿光和冰冷的咒语——“阿瓦达索命!”
一个激灵,他猛地清醒过来,心脏因那濒死的回忆而剧烈跳动。
他环顾这安静、祥和的房间,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,带着几分茫然与苦涩,他喃喃自语:
“我这是……来到了天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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