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，墨予白对他说：“我陪你去看星星。”
可最终，站在这里的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。
原来，他生命中所有的承诺，都注定是笑话。
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，瞬间在脸颊上冻成了冰碴子，又冷又疼。
就在他沉浸在灭顶的悲伤中时，一件带着熟悉体温的黑色大衣，突然从身后披在了他的身上。
那上面有消毒水味，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木质香，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
这味道，像是一记重拳，狠狠砸在楚灵的胃里，让他一阵生理性的反胃。
他猛地转身。
一张他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的、憔悴到脱相的脸，撞入他的视线。
墨予白风尘仆仆地站在他身后，呼吸间带着浓重的白雾。他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，领口下甚至能看到病号服的一角，胸前的位置，还隐隐渗出了一点暗红。
他显然是直接从病床上跑下来的。
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却死死地锁着他。
他跨越了数千公里，带着一身的伤，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追来了。
楚灵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？
他不是……不是让他滚吗？
“楚灵……”
墨予白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，每一个字都发着抖。
“我来……陪你看星星了。”
漫天绚烂的极光下，时间仿佛静止。
墨予白试探着，向前迈了一小步，想去碰碰他，确认他不是自己的幻觉。
可就在他伸出手的前一秒，楚灵忽然动了。
他面无表情地，一把扯下身上那件还带着墨予白体温的大衣，像是甩开什么肮脏的病毒一样，狠狠地扔在了脚下的雪地里。
那件定制款大衣，瞬间被洁白的雪浸染。
楚灵抬起头，那双曾亮如星辰的眼睛，此刻只剩下冰封三尺的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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