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沙发上，陆娇娇慢条斯理地晃着杯中的威士忌，脸色同样难看。她之前因为那个楚灵，被墨予白找人打断了手，这份怨恨，她可一直记着呢。
“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穷小子，凭什么？”陆娇娇冷哼，“不就是长了一张会勾引人的脸吗？”
“脸？”杜言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你真以为墨予白是看上他了？我告诉你，他不过是个替身！”
他当即把从墨语嫣那里套来的，关于墨予白有个“白月光”的事，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陆娇娇。
陆娇娇听完，先是一愣，随即，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长指甲划开手机，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。
“原来如此。我说墨予白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。”
她将手机屏幕转向杜言盺，上面赫然是她找人挖出来的资料——楚灵，从小在星光福利院长大，无父无母。
“既然他这么宝贝这个‘替身’，”陆娇娇的语调变得阴冷而兴奋，“那我们要是把这个‘替身’给毁了，他会怎么样？”
杜言盺的眼睛瞬间亮了：“你有什么主意？”
“我查过了，”陆娇娇的指尖在屏幕上楚灵那张清秀的脸上点了点，“像他这种一无所有的孤儿，最怕的，就是被人撕开那层可怜的自尊，把他贫穷又卑微的过去，血淋淋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。”
她凑到杜言盺耳边，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。
“我们只要找几个营销号，把他的身世捅出去，标题就叫《惊爆！墨氏总裁新宠竟是福利院孤儿，为上位不择手段！》，再配几张他以前在福利院的穷酸照片……你觉得，墨家那种最重脸面的人家，还会让他进门吗？墨予白就算再护着他，也堵不住悠悠众口。”
杜言盺听得双眼放光，脸上的表情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。
“好！这个主意太好了！我要让他身败名裂！被所有人唾弃！看他还怎么在墨予白面前装清高！”
“这还不够。”陆娇娇摇了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光是身败名裂太便宜他了。我要让他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“从这个世界上，彻底消失。”
当天下午，浑浑噩噩的楚灵刚回到办公室，就收到了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快递。
他木然地拆开，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U盘，和一张对折的A4纸。
他展开纸，上面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一行冰冷的宋体字：
【想知道你的身世是怎么被泄露的吗？】
【今晚八点，城西废弃工厂，一个人来。】
楚灵拿着纸的手，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。
他的指节死死攥住了那枚冰冷的U盘，尖锐的边角硌得掌心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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