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语嫣穿着一身俏皮的鹅黄色晚礼服，像只花蝴蝶一样挤到两人面前。她的眼睛在楚灵和墨予白之间滴溜溜地转，最后，定格在墨予白揽着楚灵腰的手上，露出了一个“我全懂了”的表情。
她转向楚灵，笑得天真又灿烂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嫂子好！”
楚灵的大脑“轰”的一声，彻底炸成一片空白。
嫂……嫂子？
他看着墨语嫣那张纯真无害的脸，一时间，竟忘了该如何呼吸。
“语嫣，别胡闹。”墨予白低声呵斥了一句，语气里却没有半分真正的责备。
“我哪有胡闹！”墨语嫣不服气地嘟起嘴，“哥你都把人带到这种场合公开了，不就是官宣嘛！我这是提前改口，给嫂子一个名分！”
她说完，还真的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，硬塞进楚灵手里。
“嫂子，初次见面礼，不成敬意！”
楚灵像被烫到一样，手忙脚乱地想把盒子推回去，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哎呀，嫂子你别跟我客气嘛！”墨语嫣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按住，“这是我们墨家的规矩！我哥的人，就是我嫂子！”
杜言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猛地放下酒杯，大步走过来，一把将墨语嫣拽到自己身后。
“语嫣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！”他厉声喝道。
然后，他转向墨予白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：“予白，你妹妹还小，不懂事，你别介意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阴冷的视线刀子般刮过楚灵，话里有话。
“有些人，也别太得意忘形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，就算暂时拿到手里，也总有要还回去的一天。”
整个宴会厅的气氛，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等着看这场顶级豪门的修罗场。
墨予白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杜言盺。
他揽着楚灵的手臂收得更紧，将人整个带进自己怀里，低下头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在楚灵耳边低语。
那声音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。
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挑衅我的下场。”
说完，他抬起头，看向脸色铁青的杜言盺。他没有笑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冷酷。
“杜言盺，管好你的嘴。”
墨予白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千钧的重量，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我的人，轮不到你来教训。”
全场死寂。
杜言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，拳头在身侧死死攥住。
墨予白却不再看他，他转回头，重新注视着怀里早已僵硬的楚灵。
当着所有人的面，他伸出另一只手，修长的指尖，轻柔地、带着一丝怜惜地，碰了碰楚灵脸上那块已经消肿、却依旧能看出痕迹的地方。
他的动作，温柔得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。
然后，他看着楚灵那双写满了震惊和屈辱的眼睛，对着他，也对着杜言盺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“还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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