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型座钟的钟摆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落,叶清欢瞳孔骤缩,猛地拽住陆禹白的手腕向侧面扑去。黄铜钟摆擦着两人的肩头重重砸在地面,水泥地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碎屑飞溅。
“小心!”陆禹白反手将叶清欢护在身后,右手迅速掏出腰间的配枪,对准面具人。
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按下手中遥控器的另一按钮。厂房内数十座废弃座钟突然同时启动,钟摆疯狂摆动,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声,声波在空旷的空间里叠加,让人耳膜生疼。更可怕的是,钟体内藏着的烟雾弹被触发,白色浓雾迅速弥漫,瞬间遮蔽了视线。
“别让他跑了!”陆禹白的声音在钟鸣和浓雾中显得有些模糊,他紧握着枪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
叶清欢从勘查包中摸出强光手电,按下开关,一道光柱刺破浓雾。“这边!”她瞥见一个黑影正朝着厂房后门移动,立刻追了上去。
浓雾中,钟摆的摆动越来越剧烈,部分老旧座钟不堪重负,外壳崩裂,零件飞溅。叶清欢避开迎面飞来的齿轮,脚下却被一根掉落的钟绳绊倒,重重摔在地上。手电脱手滚落,光柱在地面胡乱晃动,恰好照见面具人离去的背影——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,衣角沾着的铂金丝碎屑在光线下闪着微光。
陆禹白紧随其后,开枪击中了厂房后门的门锁,门锁崩裂,但面具人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。门外是密密麻麻的废弃钟表零件堆,黑影在其间灵活穿梭,如同暗夜中的幽灵。
“江毅!赵磊!封锁厂区所有出口!”陆禹白对着对讲机嘶吼,同时跨过满地零件追了出去。
叶清欢迅速爬起,捡起手电跟上。雨水混杂着浓雾,让视线更加受阻。厂区内的道路错综复杂,两侧堆放着高大的钟架,如同一个个沉默的巨人。两人循着地面上新鲜的脚印追击,却在一个岔路口失去了踪迹。
“这边有车辙印!”叶清欢指向右侧的泥泞路,地面上清晰印着轮胎痕迹,“他是开车来的,应该刚走没多久。”
陆禹白蹲下身检查车辙:“是越野车,轮胎花纹很深,适合在这种复杂地形行驶。”他站起身看向远处,雨幕中隐约能看到一道车灯的光晕正快速驶向厂区外的公路,“追不上了,他早有准备。”
就在这时,厂房方向传来林念恩的惊呼:“清欢姐!陆顾问!你们快回来!这里有发现!”
两人立刻折返,浓雾已渐渐散去,钟鸣也随着座钟机芯的损坏而停止。厂房中央的钟架下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人——正是失踪多日的沈敬言。他面色苍白,嘴角挂着血迹,手腕和脚踝的束缚带深深嵌入皮肤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沈敬言!”叶清欢快步上前,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带。
沈敬言瘫坐在椅子上,大口喘着粗气,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:“是……是他逼我的……”
“谁?”陆禹白追问,“是面具人吗?他到底是谁?”
沈敬言的身体剧烈颤抖,目光落在地上那枚刻着“敬”字的齿轮上,眼神复杂:“是……是陈玥的弟弟,陈澈。三年前他出国留学,我们都以为他早就定居国外了,没想到他一直偷偷盯着我们。”
叶清欢心中一震:“陈澈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因为他知道车祸的真相。”沈敬言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三年前,陈玥的丈夫发现张诚利用职务之便伪造保险单据,还和白鑫欣合谋骗取高额理赔金。他本来想揭发他们,却被两人设计,在雨夜故意破坏了刹车系统。我当时就在现场,他们用我家人的安全威胁我,让我闭嘴……”
林念恩这时举着那本“时间赎罪录”跑过来:“清欢姐,你看最后一页,刚才被烟雾遮住了,这里写着陈澈的名字!还有他的留学记录,其实一年前就回国了,一直在暗中调查。”
叶清欢接过笔记本,最后一页的字迹比前面更加潦草疯狂:“我姐姐不知道真相,她以为丈夫的死只是意外。但我查到了所有证据,张诚伪造报告,白鑫欣刻意回避,沈敬言知情不报,都该为我姐夫的死付出代价。”
“那李伟呢?他和这件事没关系,为什么会被牵连?”陆禹白问道。
沈敬言摇摇头:“李伟是陈默随机选的替身。陈默知道我被张诚他们控制,故意雇佣李伟冒充我,就是为了扰乱视线,让警方误以为我是凶手。而且……李伟当年也曾欠张诚高利贷,被张诚逼得差点自杀,陈澈觉得他也算半个‘受害者’,用他的死来开启赎罪仪式。”
叶清欢走到那座晃动的巨型座钟旁,仔细检查着机芯。“陈澈的钟表修复技术比沈敬言还要精湛。”她指着机芯内一处精密的改装痕迹,“这些定时装置和延迟启动系统,都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,他应该是在国外专门学过相关技术。”
陆禹白的对讲机突然响起,是江毅的声音:“陆顾问,我们在厂区外的公路上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越野车,车内没有找到陈澈,但发现了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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