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点头,握紧了袖口的铜钥匙。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保持着清醒,周明哲消失前的叮嘱、母亲病历本上的符号、顾沉的提醒,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清洁工的病房和那间神秘的电疗室。她深吸一口气,跟着顾沉转过拐角——清洁工的病房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与其他病房不同,这扇门是深褐色的木门,上面没有编号,只有一把老式的铜锁挂在门扣上。铜锁的表面布满了铜绿,钥匙孔里积着厚厚的灰尘,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开过。林砚停下脚步,从袖口取出铜钥匙,仔细对比着锁孔的大小——正好匹配。她深吸一口气,将铜钥匙缓缓插入锁孔,指尖微微用力,轻轻转动。
“咔哒”——一声轻响,清脆得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。锁芯转动的瞬间,林砚似乎听到门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动,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。她和顾沉对视一眼,顾沉做了个“小心”的手势,林砚缓缓推开房门。
一股刺鼻的机油味扑面而来,混杂着铁锈和霉味,让林砚忍不住皱了皱眉。她伸手在门边摸索,找到了电灯的开关,“啪”的一声按下——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病房,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。
病房不大,只有一张铁架床、一个破旧的木桌和一把椅子。地上散落着扳手、螺丝刀、钳子等工具,有的工具上还沾着黑色的油污,像是刚被使用过。墙角放着一个生锈的铁桶,里面装着半桶黑色的液体,液体表面漂浮着一层泡沫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而在铁架床的床角,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虚影正蜷缩在那里,双手抱头,身体微微颤抖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别抓我……我什么都没看见……别送我去电疗室……”
那虚影半透明,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,能隐约看到他脸上的皱纹和疲惫的神情。他的蓝色工装沾满了污渍,袖口和裤脚都磨破了,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内衬。林砚慢慢走近,脚步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他。她想起自己的“心理共情”技能——这是她在之前的副本中获得的能力,能够感知并安抚目标的情绪,从而获取信息。
林砚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——这是她的“真相溯源”技能的载体,将听诊器的耳塞塞进耳朵,另一端轻轻放在离虚影不远的空气中。下一秒,无数混乱而恐惧的情绪涌入她的脑海:有看到恐怖景象时的震惊,有被关押时的绝望,有对院长的憎恨,还有对电疗室的极度恐惧……
“院长的地下室里有‘怪物’……”清洁工的心声断断续续地传来,带着哭腔,“那些被实验的病人,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……他们本来和我一样,有说有笑,可进了地下室,出来就变了样子……我只是想修水管,却看到了不该看的……”
林砚的心脏一紧,轻声问道:“你看到的‘怪物’,是什么样子?别害怕,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,我们是来帮你的。”同时,她释放出“心理共情”的温和力量——那是一种淡淡的金色光芒,从她的指尖溢出,缓缓笼罩住蜷缩的虚影。
虚影的颤抖渐渐停止,他慢慢抬起头,脸上满是泪痕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。“他们……他们皮肤是青灰色的,像死人一样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“眼睛里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,只会听从院长的命令……院长还说,要找‘能承受基因改造的容器’,下一个目标,是那个女医生……”
“女医生?”林砚心中一动,追问着,“是不是穿着白大褂,经常去地下室?她是不是看起来和其他医生不一样,有时候会偷偷观察病人?”她想起之前在走廊里看到的“患者守则”,上面提到的“穿白大褂的女人”,难道就是这个女医生?
虚影点了点头,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:“对……她总是穿着白大褂,头发挽成一个髻,看起来很冷静。他们都叫她‘疯医生’,说她和院长一起做实验,害死了很多病人……但我看到过她偷偷放跑病人!有一次,我在地下室修水管,看到她把一个年轻的病人从实验室里带出来,塞给了他一张纸条,让他赶紧跑……”
“苏婉——”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划过林砚的脑海,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“她是不是叫苏婉?”母亲病历本的扉页上,用钢笔写着一个娟秀的名字——苏婉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吾妹,当守初心。”她一直不知道这个“苏婉”是谁,只当是母亲的朋友,可现在看来,这个苏婉,很可能就是解开母亲病历之谜的关键!
虚影愣了一下,随即点了点头:“对……她叫苏婉。院长说她背叛了自己,要‘清除她的叛逆思想’……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,像是随时会消散,“她被院长关在电疗室了……昨天我还听到电疗室传来她的叫声……她留给我一个笔记本,藏在床板下……让我如果遇到‘能相信的人’,就把笔记本交出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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