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让她明白，她本来就不需要靠别人定义自己。”星玄收起怀表，“她是女王，不是谁的记忆附属品。”
“说得容易。”白靠墙坐下，“但她现在已经成了这座城的规则本身。要改她的心，等于动摇整个国家的运行逻辑。”
“所以我们不能强改。”星玄看向窗外，“要用她能接受的方式，一点点松动她的执念。”
“比如？”灵汐问。
“比如让她发现，就算没有那个人，这个国家也能好好活着。”他说，“甚至活得更好。”
房间里安静下来。远处宫墙内，歌声又响起了，比白天轻，像是睡前的摇篮曲。
灵汐忽然站起来，走向窗边。
“别去。”星玄伸手拦她。
“我没想进宫。”她指着天空，“你看。”
顺着她手指的方向，夜空中有一颗星特别亮，正在缓缓移动。
“那是星辰沙漏的共鸣点。”她说，“每当有强烈的愿望升起，它就会亮一次。刚才它不动，是因为所有人都不敢想。但现在……”
那颗星闪了一下，又一下，频率越来越快。
“有人开始做梦了。”灵汐低声说。
星玄看着那颗星，忽然笑了。“看来我们的到来，已经打破了一点平衡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？”灵汐转头，“明天就开始？”
“不急。”他拉开椅子坐下，“先让她梦见我们。等她主动找上门，才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白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写：“明天我去药铺蹲点，顺便查查这水是从哪儿来的。”
“我去集市。”星玄说，“带点奇异果当样品，看看能不能打通商路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灵汐刚要说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。
地面轻轻晃了一下。
三人同时抬头。
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，窗纸嗡嗡作响。
“地震？”白立刻打开目镜。
“不像。”星玄抓着桌角稳住身体，“能量源来自宫里。”
灵汐脸色发白，扶着墙慢慢蹲下，“她……她在哭。整个地基都在共振。”
震动持续了十几秒，然后停止。
一切恢复安静。
星玄走到她身边蹲下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她摇摇头，嘴唇有点发紫，“就是刚才那一瞬间，我看到了她的脸。”
“长什么样？”
“很普通。”灵汐说，“不像画里的美人，也不像故事里的女王。就是个……很想被人记住的女人。”
星玄没说话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。
白合上本子，“今晚谁都别出门。等明天情况稳定了再行动。”
“好。”星玄站起身，走到窗前拉上窗帘。
外面，宫灯依旧亮着。
那首歌还在唱，但调子变了，不再温柔，而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。
灵汐爬上床，抱着小树闭上眼。
星玄坐在桌边，手里握着怀表。
白靠在墙边，目镜屏幕不断刷新着数据流。
房间里没人再说话。
直到半夜，灵汐突然睁开眼，轻声说：
“她刚刚梦到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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