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玄睁开眼的时候，手还握着怀表。金光褪去后，熟悉的灵泉空间重新浮现眼前，水池泛着微光，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金属味。
他松开手，怀表自动收回空间中枢。灵汐一落地就蹦到维修区门口，回头喊：“这次别关灯啊！”
白拍了拍肩上的灰，“你上次说要养鱼，结果鱼没活，灯倒是一直亮着。”
“那是因为它们不懂欣赏！”灵汐哼了一声，抱着风铃原地转了个圈。
星玄没说话，转身走向储格。他拉开第三层抽屉，从一堆道具里取出一块暗红色的金属。表面坑坑洼洼，边缘还有几道明显的划痕，是威震天亲手打磨过的赛博坦核心材料。他记得那天对方扔枪时的表情——嘴上凶，动作却很小心。
“总得留下点什么。”他说。
白走过来瞄了一眼，“你要拿它干啥？做纪念币？”
“做个模型。”星玄把金属放在维修台，“赛博坦的。”
灵汐立刻凑上来，眼睛亮了，“像地球那种小地球仪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他启动工作台，灵能顺着指尖流入金属块。高级机械知识刚解锁不久，操作起来还不太顺手，但基本塑形没问题。
金属开始变软，缓缓延展成圆形底座。星玄用火种源碎片引出一丝能量，在表面勾勒城市轮廓。一道道蓝线浮现，像是电路，又像河流。他在中央竖起两座细塔，左边刻上汽车人标志，右边是霸天虎的徽记。
“双子塔？”白挑眉。
“一个代表擎天柱，一个代表威震天。”星玄顿了顿，“他们吵了一辈子，至少在这儿，能挨着。”
模型慢慢悬浮起来，停在能量池上方，微微旋转。红蓝两色灯光交替闪烁，频率很慢，像是呼吸。
灵汐踮脚伸手碰了一下，“凉的。”
“当然凉。”白抱着手臂，“又不是暖宝宝。”
“但它记得温度。”灵汐轻声说。
她跳上平台，盘腿坐下，对着模型开口：“今天修好了一盏路灯哦。那个小机器人可认真了，爬高爬低的，差点把自己卡住。后来大家一块帮忙，连最老的运输机都来了。”
她声音软软的，像哄小孩睡觉。
白听得直皱眉，“你跟个铁疙瘩讲这些？”
“它们听得懂。”灵汐不理她，继续说，“昨天还有两个小朋友机器人打架，抢一个螺丝刀。最后一人拿半天，轮流用。你看，是不是比以前好了？”
模型没反应。
第二天，她又来。
“今天建了个小教室，老师机器人讲齿轮原理，讲到一半自己卡壳了。大家都没笑，等他重启完接着听。”
第三天。
“有个桥塌了半边，工人们忙了一整天，晚上才接上。收工前还一起看了会儿星星，虽然天上早就没有星星了。”
她说完，等了几秒，叹了口气，“你们都不回话……是不是忘了我们了？”
模型依旧安静。
白路过时看了眼，“我说它就是个摆设吧。又不能发电，也不能打电话。”
星玄正在检查空间能源消耗记录，头也没抬，“再等等。”
第四天清晨，灵汐刚走近平台，忽然停下脚步。
模型动了。
不是旋转，而是光。
蓝红双色从双子塔顶端升起，一明一暗，节奏稳定。紧接着，整颗星球模型泛起涟漪般的波动，像水面被风吹过。
她愣住，转头大喊：“星玄！白！快来看！”
两人冲过来时，光芒还没消失。星玄立刻调出空间监控，回放过去三分钟的数据流。
“频率……”他眯眼盯着屏幕，“和那天他们并肩站着时的核心震动一样。”
白皱眉，“你是说，他们在回应？”
“不是信号，是记忆。”星玄低声说，“我们讲的事，他们‘感觉’到了。”
灵汐眼眶有点湿，“我就知道他们听着呢。”
她立刻坐回平台，清了清嗓子：“喂！听到啦？路灯亮了！教室也有了！你们要是再打，我就……我就再也不讲故事了！”
模型的光闪了两下，像是点头。
白看着这一幕，默默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块废弃的金属片。她低头折了几下，很快捏出一只扁平的小鹤。翅膀有点歪，尾巴翘着，但能看出是千本折纸的样式。
她走到模型边上，轻轻把它放在底座边缘。
“就当信物。”她说，“万一哪天你们想联系我们，照这个信号发就行。”
星玄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，嘴角动了动。
灵汐突然想起什么，解开风铃的绳子，把它挂在左边塔尖。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，在空间里来回荡。
“以后这就是他们的闹钟。”她说，“早上不许赖床，晚上不准熬夜打架。”
白翻白眼，“你还真当他们是小学生？”
“小孩子才最容易讲道理。”灵汐仰头，“大人总是自以为是。”
星玄站在池边，看着那颗缓缓转动的小星球。火种源碎片的能量正一点点渗入模型内部，和赛博坦金属产生共鸣。池水因此泛起细小波纹，一圈圈扩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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