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还在吹，带着一股子铁锈和机油混在一起的味儿，星玄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台老式打印机里，整个人都被数据流冲了一遍。他下意识抬手，发现灵汐还抓着他的袖子，小脸有点发白。
“落地了？”她问。
“差不多。”星玄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金属地面，硬得像钢板，颜色是暗红夹着黑灰，踩上去还有轻微的震动，像是底下有东西在跑。
他刚想说话，怀表突然一震，表盖自动弹开，一道金光从里面窜出来，在空中凝成几行字：
【主线任务发布：让擎天柱和威震天保留和解的可能。】
【奖励：积分1800，高级机械知识】
【失败惩罚：空间能量池降级一级】
星玄盯着那行“保留可能”看了两秒，眉头皱了一下。这任务听着就不简单。不是直接让他们握手言和，而是“保留可能”，说明这俩人早就走到了死胡同，连系统都不敢打包票能翻盘。
“星星，他们就在前面。”灵汐指着远处。
星玄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千米外，两个巨大的身影正对峙着。一个通体红色，胸口有个蓝色的能量核心，肩膀上扛着一门大炮；另一个全身灰色，披着破烂的披风，手里握着一把锯齿状的剑。
两人中间的地面上裂开一条深沟，像是打过一场又一场，谁也不肯退。
“那就是擎天柱和威震天？”星玄问。
“嗯。”灵汐点头，“他们的影子连在一起，心也是一块碎的。”
星玄没接话，耳朵却竖了起来。远处传来低频的嗡鸣，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在充能。他立刻把灵汐往身后拉了半步：“躲好，要开火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威震天手臂一抬，炮口对准擎天柱，能量开始汇聚。与此同时，擎天柱背后的推进器也亮了起来，显然是准备反击。
星玄眯起眼，体内那股赛亚人的血脉忽然躁动起来。战场上弥漫的杀意太浓，刺激得他肌肉都在微微发紧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去，反而把这股力量引向双眼。
视野瞬间清晰。
他看到擎天柱胸口那道裂缝，纹路竟然和威震天肩甲上的印记完全重合。再细看威震天右臂，电路排列方式和其他部位不一样，像是后来拼上去的。
“不对劲。”星玄低声说，“这伤不是新打的，是旧伤裂开了。”
“因为他们记得对方，但记不全。”灵汐抱着小树布偶，声音轻了下来，“就像有人把一段记忆剪成两段，塞进两个人脑子里，还告诉他们，只有杀了对方才能完整。”
星玄转头看了她一眼：“你还挺会比喻。”
“我不会比喻。”她摇头，“我是闻出来的。红的那个身上有阳光的味道，黑的那个以前也晒过太阳，但现在被阴雨泡久了，味道变了。”
星玄没再问，目光重新锁定战场。这时候，威震天冷声开口，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：“扫描异常生命信号，清除入侵者。”
紧接着，四周的雷达波扫了过来。
星玄反应极快，右手猛拍怀表表面。银光一闪，一层透明屏障瞬间罩住两人，隔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电磁信号。
“你这护盾什么时候有的？”灵汐抬头。
“刚才逼出来的。”星玄喘了口气，“以前只能护住脑袋，现在能罩住你了，进步了吧？”
“一般般。”她撇嘴，“还不如我斗篷飞得稳。”
“那你飞一个给我看看？”
“不飞，累。”
两人说着话，气氛居然轻松了一点。可星玄心里清楚，这地方不能久留。空气中全是金属粉尘，吸一口嗓子就干，时间长了肯定伤肺。而且地磁紊乱，怀表的光时明时暗，灵泉空间的入口都不太稳定。
他把灵汐背到身后，作战服自动展开一层遮蔽膜，挡住了部分辐射。
“还能撑住吗？”他问。
“能。”她把星辰沙漏塞进他口袋，“但我不能再冻时间了，刚才用多了，小树裂了条缝。”
星玄没回头，只是轻轻拍了下她的腿：“知道了，接下来我来扛。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的对峙终于打破。
擎天柱先动了，一步踏出，地面轰然炸开一圈金属碎片。威震天冷笑一声，剑锋直指对方咽喉。
两人还没碰上，中间的空间已经被能量撕扯得扭曲起来。空气里全是静电，头发都立了起来。
星玄站在高塔顶上，看着这一幕，脑子里飞快过着信息。
这两个家伙明明曾经是朋友，现在却打得你死我活。
不是因为理念不合，而是因为记忆被人动了手脚。
真正的敌人，恐怕藏在幕后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星辰沙漏，又看了看怀表上的任务提示。
“既然来了，就干到底。”他说。
灵汐趴在他背上，小声嘀咕：“你说他们要是知道彼此原来是兄弟，会不会当场罢工？”
“不会。”星玄摇头，“这种事，光知道没用。得让他们自己想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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