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表还在震,但这次不是思想印记的共鸣,而是某种更实在的反馈——像是金属在生长,又像齿轮在咬合。星玄把它翻过来,表盖边缘渗出一道细密的金线,顺着指缝爬上了手腕。
“你这表快成精了。”灵汐蹲在泉边,小树搁在膝盖上,指尖戳了戳水面,“刚才那道‘非攻’护盾的波纹,现在还在底下打转呢。”
“不是表的问题。”星玄把护臂原型残片扔进泉里,金属块刚碰水就“滋”地冒烟,“是这玩意儿不认主。刚激活就炸,炸完还反噬,我都快被自己造的东西揍成工伤了。”
非攻壹号从角落探出半个脑袋,机械眼扫了扫那堆废铁:“老大,你上次说要给我装个‘自动认爹’系统,还没兑现。”
“你再说话,我就把你拆了焊这护臂上。”
灵汐忽然抬头:“你试过让它‘学’你吗?不是复制能量,是学你怎么打架。”
星玄一顿:“它又不是AI训练营。”
“可你刚才用赛亚记忆当数据流喂它的时候,它护盾频率明显稳了零点三秒。”她晃了晃星辰沙漏,“你打一架,它看一遍,比你灌十次能量都有用。”
星玄眯眼:“你是说,让它看实战录像?”
“你当这是B站?我是说——你打,它看,然后自己悟。”
星玄沉默两秒,撸起袖子:“行,那就来点真人教学。”
他一拳轰向岩壁,金光炸裂,碎石飞溅。护臂原型悬浮在半空,核心符文疯狂闪烁,试图捕捉那一瞬的力道走向。第二拳,他加了点变向,第三拳干脆虚晃一招,护臂立刻卡顿,差点原地冒烟。
“这玩意儿反应比某些人还慢。”灵汐嘀咕,“像极了上课走神还装听懂的学生。”
“闭嘴。”星玄甩了甩发烫的手腕,“它要是能学会‘假动作’,我就给它申请个专利,名字都想好了——《论赛亚人如何优雅地骗过自己的防御系统》。”
护臂忽然嗡鸣一声,核心纹路稳定下来,表面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金膜。
“成了?”灵汐歪头。
“成了个锤子。”星玄抬手一捏,护臂“咔”地裂开,“它学会了躲,但只会往后退,不会侧闪。照这趋势发展下去,以后我一出手,它先给我来个‘战略撤退’护盾,敌人还没打,我自己先被逼到墙角。”
“那说明它学得挺到位。”灵汐抱着小树笑,“毕竟你上次打架,确实是被人追着打到悬崖边才反杀的。”
星玄:“……我建议你把沙漏借我五分钟,我把你时间冻住,然后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。”
话音未落,空间入口一闪,白的身影浮现,手里拎着个冒着寒气的匣子,表面刻着细密的墨纹。
“你来得正好。”星玄把废铁堆踢到一边,“来看看什么叫‘机关术的失败案例展’。”
白没理他,径直走到泉边,把匣子放在石头上。冰雾缭绕中,十支冰箭整齐排列,箭身嵌着微型符文阵,一碰即亮。
“玄冰箭匣,第十版。”他声音冷得跟箭头一样,“之前九次都炸了,最后一次差点把我左手冻成冰棍。”
“你这好歹还能用。”星玄瞥了眼匣子,“我这护臂连‘启动’都算奢侈。”
“你问题出在逻辑。”白拆开匣子底部,露出一个旋转的齿轮组,“墨家机关讲‘省力’,你那护臂却在拼命堆能量。赛亚人越战越强,但机关得讲效率。我这箭匣,靠符文引导冰遁查克拉,冻结即触发,不耗灵力,只耗寒气。”
“所以你是把忍术当电池用了?”
“差不多。”白指尖一弹,一支冰箭射出,钉入岩壁,瞬间扩散出蛛网状冰纹,“以前放十发得歇半天,现在一口气能打三轮。”
灵汐凑过去,小树的根须轻轻碰了碰箭身:“有意思……这符文波动,跟‘无为’调频场有点像。”
“我借了你空间里那道符的残留频率。”白淡淡道,“改成了被动引导型,不主动输出,只顺势而为。”
“哇。”灵汐眼睛一亮,“你这是把‘躺平哲学’焊进武器里了?主打一个‘我不发力,但我能借力’?”
“……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星玄盯着箭匣,忽然道:“所以关键不是堆能量,是让机关‘懂’使用者?”
“不然呢?”白收起匣子,“机关术不是拼零件,是拼‘怎么想’。”
灵汐忽然站起身,小树悬浮半空,星辰沙漏无声旋转。她伸手一抓,护臂残片和箭匣同时浮起,能量流被冻结在半空。
“看。”她指向两件造物的核心纹路,“护臂的波形,跟你心跳一致,尤其是你准备出拳前的那一下加速。箭匣的频率,跟白释放冰遁时的呼吸节奏完全同步。”
星玄皱眉:“所以机关术……其实是‘想法的复刻’?”
“不是复刻。”灵汐摇头,“是‘具象化’。你造它的时候想的是‘守护’,它就学会挡;他造的时候想的是‘省力’,它就学会借势。机关术不是技术,是你想守护什么的投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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