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汐没停歌，反而加大了音量。她脚边的星砂斗篷泛起涟漪，音波被某种力量引导，精准注入灵泉空间。那一声声“呦呦鹿鸣”不再是单纯的乐音，而像是一道道净化程序，从根系开始，逐寸扫过每一株灵药。
黑霜融化，卷曲的叶片缓缓舒展，恢复翠绿。牙粉瓶的震动也渐渐平息，黑霜退去，露出原本透明的玻璃材质。
“牛啊。”星玄松了口气，“这编钟是自带杀毒软件？”
“礼乐之息。”灵汐停下哼唱，轻轻抚摸一块残片，“古人说‘乐者，天地之和也’，不是瞎吹。这声音里有秩序，有生息，专治各种邪祟内耗。”
“所以它不是乐器，是情绪管理大师？”星玄挑眉。
“差不多。”她把小树挂回耳侧，“你打架靠赛亚人血脉，我清场靠古风BGM。咱们这叫文明输出。”
星玄笑了，正要说话，忽然察觉怀表又在发烫。他打开一看，灵泉空间内，那五块残片正微微发光，与空间本身的能量产生共鸣。
“等等……”他眯眼，“它们在吸收灵泉的活性？”
“不是吸收。”灵汐凑近，“是交换。它们提供‘礼乐之息’的净化频率，灵泉提供能量滋养。双赢。”
“那岂不是……”星玄眼睛一亮，“以后我带它们去僵尸片场，直接开演唱会清场？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灵汐戳他额头，“它们只认真心。你要是抱着‘割韭菜’的心态去奏乐，它们当场就能给你来段《哀江南》。”
“这么有节操？”星玄啧了声，“比某些顶流还敬业。”
他小心翼翼将残片收进灵泉空间的专属格子，特意放在灵药区旁边。刚放好，一块残片突然“当”地轻响一声，像是在打招呼。
“你还挺热情。”星玄伸手想碰。
“别！”灵汐一把拽住他手腕，“第一次见面就摸人家，你当这是盲盒抽奖？”
“我这不是想检查共鸣稳定性嘛。”星玄讪笑。
“借口。”她松开手，忽然耳朵一动，“等等……有回音。”
“回音？”
“刚才那声‘当’，不是从残片发出的。”她闭眼感应，“是……另一块编钟，在回应。”
星玄一愣：“这编钟还能搞群聊？”
“不止。”灵汐睁开眼，琉璃瞳闪过一丝异光，“我听见了，不止一组。整个秦岭地下，有十二处类似的频率在波动。它们……在等一个完整的旋律。”
“所以咱们手里这五块，只是群成员拉了个头？”星玄摸下巴，“那完整版奏起来，岂不是能召唤周天子？”
“别做梦了。”灵汐翻出星辰沙漏，“但至少，能知道谁把编钟拆了，又为什么埋在这儿。”
她轻轻晃动沙漏，时间褶皱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画面——夜色中，一辆青铜马车疾驰而过，车厢里隐约可见成套的编钟，最上层那枚钟钮，刻着一只展翅的鸢。
“机关鸢？”星玄瞳孔一缩，“墨家的人动过编钟？”
“不一定是现在。”灵汐收起沙漏，“可能是过去，也可能是……还没发生的未来。”
星玄沉默两秒，忽然笑了：“既然来了，就干到底。反正咱们现在是——”
“文明修复小分队。”灵汐接上，眨了眨眼，“队长负责打架，我负责唱歌，小树负责卖萌。”
“分工明确。”星玄拍拍怀表，“走，下一站，找齐剩下的碎片。”
他刚要启动机关鸢，操控杆突然“咔”地一声，裂纹再度亮起，但这次的光脉冲频率变了，不再是单调的青铜色，而是混入了一丝暗红，像是平静的湖面下，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睁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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