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表的金属链绷得像根铁丝,死死拽着星玄的手腕往地下拖。他脚底一沉,差点被这股蛮力带个趔趄,好在赛亚人血脉一激,小腿肌肉瞬间绷紧,硬是在碎石地上钉住了身形。
“不是幻觉。”他咬牙,“这玩意儿真想把我拽进去。”
灵汐已经从门槛上跳了下来,小树被她夹在胳膊底下,星砂斗篷无风自动,一圈微弱的光晕从她赤足下扩散开来,像是给时间踩了刹车。她眯着琉璃色的瞳,盯着那块不停震动的怀表:“里面的东西醒了,而且——它在找你。”
星玄没说话,左手一把抓住链子,右手直接拍向表盖。银血渗进纹路,怀表“咔”地弹开,灵泉空间的入口浮现。可这次不一样,空间边缘泛着青铜色的波纹,仿佛有股力量在里头搅动,连带着他的掌心焦痕都开始一跳一跳地发烫。
他闭眼,意识顺着血脉感知沉进去。
灵泉底部,那七块青铜残件围成的图案正缓缓旋转,像一台沉睡千年的机关终于被拧动了发条。每转一圈,泉水就泛起一道涟漪,涟漪里浮现出断裂的铭文,一闪即逝,却让他脑仁一阵阵发麻。
“这不是随机震动。”他睁开眼,“是编码,是信号。”
灵汐歪头:“你听得出它在说啥?”
“听不出,但我知道它想干啥。”星玄冷笑,“它在等一个启动指令。”
他抬手从空间里取出那块刻着“非攻”的瓦当,指尖摩挲着边缘的裂痕。这块瓦当是当初从阿房宫废墟里捡的,当时只当是个纪念品,现在看,倒像是把钥匙。
“试试看。”他手腕一抖,瓦当划出一道弧线,落进灵泉。
水花刚溅起,异变陡生。
瓦当一触水面,整片泉底的青铜阵列“嗡”地一声齐亮,旋转骤停,所有残件同时对准泉心,像是被无形的线牵住。紧接着,一层半透明的光膜从水面升起,呈穹顶状缓缓扩张,眨眼间就罩住了整个灵泉区域。
“成了?”灵汐凑近,伸手戳了戳光膜。
手指刚碰上,光膜表面立刻荡开一圈涟漪,像水面被风吹皱,但没破。
“没破?”她眨眨眼,“我刚才用了三成力。”
星玄眯眼,赛亚人感知全开。他能感觉到,光膜内部的能量流动极其特殊——不是硬抗,而是把冲击力顺着曲面滑开,最终导入泉底的青铜阵列,像是把拳头打进了棉花堆,劲儿全被卸了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低笑,“不硬刚,也不逃跑,纯粹靠结构卸力。这不就是‘非攻’的物理版?”
话音未落,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。
【叮~】
【检测到空间衍生功能:非攻结界(Lv0)】
【说明:以古代“非攻”理念为精神锚点,结合机关术与空间能量,生成被动防御场。当前需消耗100单位空间能量/小时,仅可抵御Lv5以下物理冲击。】
【激活条件:至少一件秦代青铜器作为“心核”】
星玄差点笑出声:“Lv0?这名字听着像刚注册的网游小号。”
灵汐已经绕着光膜转了三圈,小树举在头顶当探测仪:“你别瞧不起Lv0,它可是能扛住我啃一口的。”
“你那是破坏测试,不是防御测试。”
“本质一样。”她哼哼,“反正它活下来了。”
星玄没接话,低头看着泉底。那七块残剑片已经沉到底部,围成的图案像极了墨家典籍里提过的“城垣九锁阵”——以器承力,以符导能,层层递进,环环相扣。他刚拿到的【基础机关术】技能自动激活,视野里立刻浮现出能量流向的虚影:灵泉的活性能量被结界抽走一部分,经由青铜阵列转化,最终形成那层光膜。
“原理搞懂了。”他点头,“但稳定性不行。”
话音刚落,光膜边缘突然抖了两下,像是信号不稳的投影。泉边一株刚冒芽的灵药“啪”地蔫了下去,叶子发黄。
“能量过载。”灵汐皱眉,“再这么抽下去,你的菜园子就得改名叫枯草坡。”
“得稳住。”星玄抬手,赛亚人力量凝聚在右拳,含而不发,轻轻推向结界表面。
拳风触及光膜的瞬间,涟漪再起,但这次比之前深得多。整个穹顶剧烈晃动,泉底的青铜阵列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像是齿轮卡死。
“要崩?”灵汐一把拽住他胳膊。
“还没。”星玄咬牙,硬是把拳头停在半空,“它在适应。”
果然,几秒后,光膜猛然一缩,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墨家机关纹,像是活了过来。原本紊乱的能量流变得有序,灵泉的抽调速度也降了下来。那株蔫掉的灵药,叶子竟慢慢回绿了。
【叮~】
【非攻结界稳定性提升】
【当前可抵御Lv6物理冲击】
【能量消耗降至80单位/小时】
星玄收回拳头,甩了甩发麻的手:“行,算是活下来了。”
灵汐却没笑,她盯着结界,忽然轻声哼起一段古怪的调子。音节断断续续,像是用锅铲敲铁盆配童谣,但每一声落下,结界表面的纹路就亮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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