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支燃烧的箭矢从天而降,直取面门。
星玄抬手,掌心“墨守”符文一旋,金光轻震,箭矢在半空扭曲偏折,像被无形的手掰弯的铁丝。他没停步,但脚步一拐,冲向的不再是城墙最高处的主阵眼,而是侧翼那条通往地底密库的狭窄通道。
怀表在胸口狂震,不是警报,是系统罕见的主动提示音——“叮~检测到高密度文明信息体,建议立即收纳。”
“现在才说?”他低骂一句,银发在热浪中翻飞,“早干嘛去了?”
可他知道,这不是抱怨的时候。巨子以心脉锁阵,短时间不会崩,但那些竹简一旦烧成灰,就真的一了百了。赛亚人血脉带来的直觉告诉他:有些东西,比战斗更紧迫。
密道入口已被落石半掩,他肩头一撞,碎石飞溅。通道内烟尘弥漫,青铜导管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,脚下的地脉震颤越来越急,像是大地在抽筋。
“第三密库……三间子室……七卷主典……”他一边疾奔,一边默念系统刚推送的坐标,“保鲜层准备,灵泉雾气调至最高浓度。”
第一间子室门未关,门框上还挂着半截烧焦的绳索。他冲进去,目光扫过石架——《墨子·非攻》上卷静静躺在那里,竹简边缘已被火气熏得微卷。
他一把抄起,指尖刚触到简册,怀表“咔”地弹开一道微不可见的缝隙。灵泉空间的雾气涌出,瞬间包裹竹简,光粒子如细网缠绕其上,原本焦黄的竹片竟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些许青绿。
“保鲜功能自动触发?”他挑眉,“系统今天还挺懂事。”
第二间子室需要破开一道青铜锁阵。他懒得拆,直接一拳轰在机关枢纽上。赛亚人之力震得整面墙嗡鸣,锁芯崩裂,门应声而开。
《机关要术·九枢篇》被藏在石台暗格里,翻开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。他来不及细看,直接塞进怀表。雾气再起,符文锁链自动缠绕,发出一声低沉共鸣,像是有人在轻叹。
“别叹气,命还长着呢。”他嘟囔一句,转身冲向最后一间。
第三间子室最深,门已被塌陷的石梁压住大半。他钻进去时,头顶还在掉碎石。《守城十八法》《墨辩六篇》《城防水系图录》三卷并列排开,旁边还有一册手抄本,封皮上写着“非攻心法·残”。
他心头一紧,这本手抄本笔迹与巨子血绘地图如出一辙,显然是他亲笔所录。
“最后的备份?”他迅速收起,正要离开,忽然察觉怀表震动加剧。
【警告:灵泉空间入口能量波动,传送稳定性下降至43%】
“搞什么?”他皱眉,“秦军的言灵钉还能干扰空间?”
话音未落,整条通道猛地一沉,像是被什么巨物踩了一脚。他踉跄一步,怀表差点脱手。
“没时间了。”他咬牙,将最后一卷塞入空间,转身疾退。
刚冲出密道,迎面一股冷风扑来。灵汐靠在墙边,背贴青铜书架,小脸惨白,银发垂落如帘,怀里紧紧抱着那只破旧的布偶“小树”。
“你……回来了?”她声音轻得像风里的一缕灰。
“不然呢?”他喘着气,抹了把脸上的灰,“我还想多活几年,不至于第一天就把客户资料烧了。”
她勉强扯了扯嘴角,抬起小手,指了指他胸口的怀表:“它们……都在里面了?”
“七卷主典,全收了。”他点头,“保鲜层启动,虫不蛀、水不烂、火不烧,比银行保险柜还靠谱。”
“可……有人会找。”她闭了闭眼,“赵高的阴阳家,能‘望气’,能‘窥魂’,普通的藏法……挡不住。”
星玄一愣。他倒是忘了这一茬。秦廷的术士,真要动用高阶灵能,怕是连灵泉空间都能被感知到一丝波动。
“那你有招?”他问。
灵汐没答,只是把布偶按在胸口,低声哼起一段没人听懂的歌谣。音节古老,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。随着歌声,她银发间的世界树叶片微微发亮,几粒星辰碎屑从斗篷缝隙飘出,悬浮在空中。
“我借……一点次元褶皱。”她轻声道,“把它们藏进‘昨天的风里’。”
“啥?”星玄一脸懵,“昨天的风?那不早吹没了吗?”
“正因吹没了,才最安全。”她抬起手,指尖划出七道琉璃色符文,逐一按向他掌心的怀表。
符文没入的瞬间,怀表表面泛起一圈涟漪,像是水面被无形的手抚过。星玄低头一看,那七卷竹简在空间内缓缓旋转,但它们的“存在感”正在消失——不是看不见,而是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“这操作……有点东西。”他啧了一声,“比隐身还狠,这是直接删档?”
“不是删。”她喘了口气,笑了,“是让坏蛋查不到记录。”
星玄沉默两秒,忽然蹲下,从废墟里捡起一块碎石。石头上刻着半个“兼爱”残字,边缘焦黑,像是从火堆里扒出来的。
他盯着那字,低声道:“思想不在纸上,在人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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