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玄的手还没从怀表上移开,那枚由星辰之力凝成的冰晶已经开始褪色。边缘像被风吹散的雪,一点点化作光点飘向空中。他眼神一紧,立刻将掌心贴在表盘上,灵泉空间的光粒子如潮水般涌出,顺着指尖汇入冰晶残痕。
“别散。”他低声说,“这才刚搭上信号塔,你可别给我断网。”
冰晶晃了晃,仿佛听懂了威胁,勉强维持住核心结构。但光流紊乱,星能与光能像是两股拧不到一块的麻绳,来回拉扯,反震力顺着能量通道倒灌回来,直接撞在星玄手腕上。
“嘶——”他猛地抽手,指腹焦黑一片,像是被高压电打了三下。
灵汐蹲在泉边,抱着小树晃了晃:“你这操作,跟拿5G手机跑2G基站差不多,能连上才怪。”
“我知道问题在哪。”星玄咬牙,撕了块布条缠住手指,“冰晶是你的力量凝的,我这边光能输出节奏对不上,等于信号不同频。得先把符文结构标准化,让它能‘自适应’。”
他调出怀表界面,把刚才那几秒的光流数据全调出来,一帧帧回放。屏幕上,冰晶内部的符文脉络像心跳图一样起伏,起笔是螺旋双轨,收尾是个闭合圆环,中间还夹着一段星砂特有的波频抖动。
“茅山符讲‘意在笔先’,迪迦铭文靠光能共振,咱现在要做的,是把‘防御闭环’这个念头,变成谁都能复制的‘通用代码’。”他说着,拿起一张空白符纸,深吸一口气。
这一次,他没直接画,而是先用光能感知法在掌心模拟波形。金光缓缓流动,沿着记忆中的轨迹走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频率稳定。然后,他才落笔。
第一划刚成,符纸“啪”地自燃。
“……”
“你这程序员,编个hello world都报错。”灵汐摇头。
“闭嘴。”星玄又换一张,“第一次调参总得炸几次服务器。”
连续七次失败后,第八张符纸终于撑到了最后一笔。金光收束,符文成型,虽然只亮了两秒就熄灭,但结构完整,没有崩解。
“成了。”他松了口气,“双轨螺旋收束,起于意念,终于光核。现在就差找个能扛住这信号的‘路由器’。”
灵汐眨眨眼:“你说谁?”
“我说材料。”星玄起身走向储物区,取出一块秦地风格的青铜片。表面粗糙,带着矿脉特有的星能残留微光。
他刚要把符文刻上去,手一抖,光流又乱了。这次更糟,能量回流直接冲进经脉,赛亚人血脉本能反弹,肌肉瞬间绷紧,瞳孔闪过一丝金芒。
“冷静点。”灵汐伸手按在他肩上,“你越急,它越躁。这符文是‘守’,不是‘打’。你拿战斗意志去推,等于让暴龙去绣花。”
星玄闭眼,缓了几秒,重新调整呼吸节奏。这一次,他不再强压能量,而是让光流顺着血脉自然流动,像引导溪水过渠。
“行了。”灵汐点头,“现在,加点‘星能导引层’,让它别一碰青铜就死机。”
她抬手一招,星砂斗篷轻轻一抖,十几粒闪着微光的星砂飘出,落在青铜片表面。紧接着,她从泉中取了一滴雾气,混着星砂喷洒上去,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银膜。
“搞定。”她拍拍手,“现在这青铜,就跟秦朝高配版主板似的,就等你刷BIOS了。”
星玄没笑,但眼神亮了。他取出怀表,将表盖打开,用内部的光能聚焦点作为“刻笔”,缓缓在青铜片上勾勒符文。
第一笔落下,星能导引层微微发亮。
第二笔,光流开始稳定注入。
第三笔,灵汐忽然抬起星辰沙漏,轻轻一倒。
时间,停了。
空间内的一切静止,连飘散的星砂都悬在半空。只有星玄还能动,他的动作变得极慢,每一笔都像在雕刻时间本身。
“抓紧。”灵汐的声音从静止中传来,“我只能冻五秒。”
星玄点头,加快刻写速度。最后一笔收尾,符文完整闭合,淡金光膜从中心缓缓扩散,像水波一样覆盖整块青铜。
时间恢复。
“嗡——”
青铜片轻轻震颤,光膜未散,反而更加稳定。一道微弱的共鸣扩散开来,像是某种古老的回应。
“活了。”灵汐笑了,“这玩意儿,有点灵魂。”
星玄刚要说话,怀表突然警报闪烁。灵泉空间底层,那道被压制的黑线残迹竟微微抽动,与符文的共鸣频率产生了短暂共振。
“不好。”他立刻调出系统界面,【宿主保护模式】一键启动。一层透明屏障瞬间笼罩符文,切断能量外溢。
“熵的病毒还没清干净。”他皱眉,“这符文一激活,等于在万界频道发了个定位,他肯定能感应到。”
灵汐没说话,而是将星砂斗篷一展,把青铜片轻轻裹住。她低头,嘴唇贴近符文表面,哼起一段极短的歌谣,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,又像是风穿过石缝。
光膜渐渐内敛,从张扬转为沉静。那股共鸣也慢慢平息,像是被什么更深的东西压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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