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质怀表嗡地一震,表盘裂开一道细缝,灵泉空间的边界开始收缩,原本扩张到2000㎡的范围缓缓回缩,泉水金光内敛,像是把所有能量都收进核心。
“防御扩容,启动。”他低声说。
空间自动响应,雾气变得浓稠,像一层流动的铠甲裹住泉眼。储物区的灵药被自动转移到最内层,连那株刚进化的仙芝都被塞进保鲜层,冻得硬邦邦。
白看了眼这阵仗,默默把冰匣又加固了两层。
“这次去的地方,”星玄收手,看向灵汐,“不会是那种一拳打爆怪兽就完事的类型吧?”
灵汐摇头,小手轻轻按在泉面上,指尖凝聚一缕银光,缓缓沉入水底。那股暗流一颤,像是被烫到,缩得更深。
她画了个符,不是用笔,是用指尖在水里刻的。符成的瞬间,水面泛起一圈涟漪,暗流的波动立刻被压了下去。
“封了。”她说,“暂时。但它会醒,等我们一走,它就会顺着‘铁与血’的味道,拼命长。”
星玄点头:“那就让它长。等我们回来,连根拔。”
灵汐抬头,忽然咧嘴一笑,奶音甜得发腻:“哥哥你现在好凶哦,像只炸毛的银毛狗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星玄瞥她一眼,“刚才那些画面,你确定不是自己脑补的?”
“我可是世界树最后的意识!”她挺胸,“我能听见石头哭,能看见风流血,还能闻到一千年前的伤心味儿!你信不信我连秦始皇早餐吃了啥都知道?”
星玄挑眉:“哦?那他说啥?”
“他说——”灵汐拖长音,小手一挥,“今天不想上班,但统一天下KPI压得我头秃。”
星玄:“……你再胡说八道,我就把你塞进保鲜层,冻成灵汐冰棍。”
“你舍得吗?”她蹦到他肩上,小树挂他脖子上晃,“我可是你唯一的‘人形预警系统’,没有我,你连下一关 boss 是人是鬼都分不清。”
“分得清。”星玄抬手把她拎下来,“人形boss,专搞内耗,自己人打自己人,最后还非说是为了和平。”
“哇,哥哥悟了!”灵汐拍手,“那你准备怎么救?打服?感化?还是发个朋友圈说‘家人们谁懂啊,我又在拯救文明了’?”
“都不是。”星玄看着怀表,表盘上的光晕微微跳动,穿越前兆已经开始,“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——什么叫真正的光。”
灵汐眨眨眼,忽然收起嬉笑,小声说:“可他们……已经在烧光了。”
星玄没说话,只是把GUTS徽章从兜里拿出来,轻轻放在泉边。徽章背面,那枚星辰碎屑还在微微发亮。
他伸手,将碎屑揭下,按进怀表夹层。
“那就让他们烧。”他声音冷了下来,“烧到最后,发现只剩灰烬的时候——我会带着光回来。”
灵汐盯着他看了两秒,忽然笑了,奶音里带着点诡异的沧桑:“哥哥,你越来越像‘他们’了。”
“像谁?”
“像那些……本该消失,却硬是扛着光往前走的傻子。”
星玄没接话,只是抬起手腕,看了眼怀表。
倒计时,开始了。
表盘上的光晕一圈圈扩散,像是心跳。灵泉空间的雾气自动聚拢,形成一道螺旋气流,直通空间顶点。白站在角落,默默把冰匣搬进最深处,顺手在入口刻了道封印符。
灵汐蹲回泉边,小手轻轻拍着水面,哼起那首谁也听不懂的歌谣。歌声一起,那股暗流又动了,但这次没敢冒头,只是在岩缝里微微震颤,像在害怕。
星玄最后检查了一遍空间防御,确认所有能量源都已隔离,污染源被压制,战备协议全部启动。
他转身,朝灵汐伸出手。
“走了。”
灵汐抬头,琉璃色瞳孔映着金光,小手放进他掌心。
就在这时,水面最后一道涟漪散开,映出的画面一闪而过——
一柄青铜剑,剑尖滴血,剑身刻着“非攻”二字,正被一只颤抖的手,缓缓插进土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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