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玄盯着监控画面里那包强化糯米,足足三分钟,它没再动过。
他缓缓松开掐在灵汐肩上的手,指节发白。
“刚才那一下,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“不是错觉。”
灵汐缩了缩脖子,把小树布偶抱得更紧了些,“可它现在安安静静的,像一包正经糯米。”
“正经糯米不会自带因果污染。”他转身走向灵泉边的石台,从怀里抽出那本油纸包着的符箓图谱,啪地拍在台面上,“咱们得搞点正事了。”
灵汐蹦蹦跳跳地跟过去,光脚踩在草地上,留下一串发着微光的脚印,“你要画符?之前不是说赛亚人的气太暴,一碰就炸?”
“炸了再试。”他翻开图谱第一页,上面是“镇尸符”的结构图,“总不能以后见个邪物就靠你停时间、我甩拳头。”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搞?”
“先降维打击。”
“哈?”
“就是——”他拿起一张黄纸,在灵泉里浸了一下,拎出来甩了甩水,“先让纸适应我,而不是我硬塞进它的节奏。”
灵汐歪头看着他:“你这说法……有点像在相亲时说‘我先了解一下对方的生活习惯’。”
“差不多。”他指尖凝聚起一丝金色能量,小心翼翼地探向纸面,“毕竟咱俩现在是‘跨体系恋爱’,得互相迁就。”
第一笔刚落下,纸面“刺啦”一声,焦黑裂开,像被雷劈过的树叶。
“完犊子。”灵汐捂嘴。
星玄收回手,指尖冒烟,“脾气还挺大。”
“你那哪是恋爱,”她笑出声,“分明是入室抢劫,直接拿电钻开保险柜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。”他盯着烧毁的符纸,“我的气太‘实’,道符要的是‘虚实相生’,得像呼吸一样有进有出。”
“那你别用右手。”
“啊?”
“换左手画。”她一屁股坐上石台边缘,晃着脚丫,“你右手是战斗惯用手,肌肉记忆全是‘打爆它’。左手笨一点,反而容易慢下来。”
星玄眯眼看了她两秒,“你这建议……怎么听着像‘考试不会的题换只笔就能蒙对’?”
“试试呗。”她耸肩,“大不了再炸一张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换左手执笔,再次蘸上朱砂。
动作明显变慢,线条歪歪扭扭,像小学生描红。
但这一次,纸没烧。
笔尖划过第三道符纹时,金色能量终于顺着朱砂痕迹缓缓流动,没有冲垮结构,反而像溪水绕石,微微泛起波纹。
“哎?”灵汐凑近,“活了?”
“没活。”他额头冒汗,“但至少……没死。”
就在符心即将闭合的瞬间,能量突然一抖,整张纸“嘭”地卷曲成团,冒起黑烟。
“又炸了。”她叹气。
“但炸得有水平了。”他捏着残渣,“上次是秒爆,这次撑了七秒,还完成了80%结构。”
“进步奖发不发?”
“发你一包僵尸牙粉当零食。”
“免了。”她吐舌头,“我可不想半夜梦见自己变成糯米糍。”
星玄甩了甩发烫的手指,盯着图谱上“引灵如引溪”五个字,忽然道:“九叔说,画符不是灌力,是‘请神’。”
“现在你请的不是神,是赛亚人。”
“所以我得让‘气’学会装神。”
灵汐眨眨眼,忽然抱着小树布偶,轻轻哼起一段调子。
音节古怪,像是风穿过枯枝,又像远古钟鸣。
星玄浑身一震——那旋律,竟和符纸上残存的能量波动产生了微弱共振。
“你唱啥呢?”
“世界树的呼吸曲。”她闭眼,“符文的本质不是文字,是能量的‘路标’。你画的不是符,是给能量指路的牌子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他若有所思,“我之前不是画错了,是导航设成了‘直线冲刺’模式?”
“聪明。”她睁开眼,“你现在要设成‘观光慢行道’,还得配上BGM。”
“那你继续唱。”
她又哼了起来,节奏舒缓,像潮汐涨落。
星玄闭眼,左手再次执笔,指尖的“气”不再蛮冲,而是随着那古老歌谣的韵律,一收一放,如同呼吸。
笔落。
朱砂在纸上缓缓延展,金色能量如雾气般缠绕其上,没有暴动,没有撕裂。
第三笔、第四笔……符心渐成。
就在最后一笔即将收尾时,他忽然从灵泉表面抽出一缕极细的水丝,融入符心。
金、红、青三色能量交织,形成微型循环。
符纸边缘,泛起淡淡光晕。
三秒。
五秒。
七秒。
光晕未散。
“成了?!”灵汐瞪大眼。
“没。”星玄摇头,“没激发效用,但它……稳住了。”
他轻轻放下笔,盯着那张仍散发着微光的符纸,掌心残留着能量流转的余韵。
“以前是拳打脚踢,现在是……轻声细语。”
“气在学着走路了。”灵汐伸手,指尖碰了碰符纸边缘,光晕微微荡漾。
“下一步。”他低声,“得教它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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