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荡波离弦而出的刹那,星玄的脑子还没反应,身体已经炸了。
左臂像是被十万伏高压电贯穿,整条神经都在抽搐。他根本来不及思考,赛亚人血脉的本能直接接管了意识——痛,就对了。越痛越强!
他把最后一张镇尸符狠狠拍在胸口,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“轰”地炸开,不是向外,而是向内。冲击力像一记重锤砸进肺里,可这股反向推力正好把他整个人往前“送”出去。银发在气流中炸成一团毛球,瞳孔瞬间转为金色竖瞳,肌肉绷得像要炸裂。
“飞扑救美不是我的人设啊!”他在空中大喊,声音都变了调,“我是输出位!不是辅助!”
可喊归喊,双臂还是死死交叉挡在身前。震荡波轰然撞上,皮肉炸裂,血花四溅,但他硬是用身体把攻击轨迹偏转了几寸。
灵汐的星砂斗篷在冲击波余波中剧烈震颤,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她瞳孔里的琉璃色猛地一缩,感受到星玄传来的剧痛波动,心头一颤。
“你这笨蛋……明明可以闪开的。”
她没时间多想,舌尖一咬,精血化引,主动撕断了与月光锁链的连接。三道螺旋光链“啪”地崩解,星砂斗篷如花瓣凋零,化作流光倒卷,直冲九叔手中桃木剑。
剑身符文骤然亮起,雷符引动速度直接提速两息。
九叔眼神一凛,感受到剑中涌入的清冽之力,像是月华凝成的电流顺着剑柄窜上手臂。他低喝一声: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——雷来!”
桃木剑凌空划下,紫金色雷光自云层劈落,快得连空气都来不及尖叫。那道雷光精准贯入尸王心口的弱点,黑气覆盖不到的地方,正是它唯一的破绽。
尸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,官服寸寸焦黑,金属手指一根根崩解,整具躯体在雷光中剧烈抽搐,最终化为飞灰。唯有一枚青铜官印“叮”地一声坠地,滚了两圈,停在焦土边缘。
星玄单膝跪地,双臂血肉模糊,左手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。他喘着粗气,脑袋晕得像刚坐完十圈旋转木马,可还是下意识把灵汐往身后拉了拉。
“你……你还行不行?”他声音发虚,“别告诉我你斗篷一脱就直接退场了。”
灵汐伏在他肩头,呼吸微弱,小树布偶被她抱得死紧:“我没事……就是有点像通宵赶工后被甲方临时改需求……累得想当场注销账号。”
星玄咧嘴想笑,结果牵动伤口,疼得直抽冷气:“你这比喻……挺接地气啊。”
九叔拄剑而立,道袍染尘,望着那堆灰烬久久不语。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轻轻一勾,那枚青铜官印便飞入掌心。印面刻着“镇守使”三字,边角已磨损,但字迹仍清晰。
“这东西……不该出现在这儿。”他低声自语,“清朝的镇守使,怎么会埋在这种小地方?”
星玄耳朵一动,刚想开口,忽然感觉怀里一沉。
灵汐整个人软了下来,星砂斗篷彻底黯淡,像是电量耗尽的LED灯带。她嘴唇发白,指尖冰凉。
“喂?别睡啊!”星玄拍了拍她的脸,“现在可不是躺平的时候,系统还没结算呢!”
灵汐勉强睁开眼,声音轻得像蚊子哼:“我没事……就是刚才那波操作……相当于一次性把年度KPI全干完了……得歇会儿。”
星玄翻了个白眼:“你这哪是KPI,你这是把年终奖都提前预支了。”
他想站起来,结果左臂一软,整个人差点栽倒。右臂也好不到哪去,皮开肉绽,血顺着指尖往下滴。他低头看了眼,嘀咕:“这伤势……放游戏里都得进重症监护室了。”
九叔走过来,把桃木剑插在地上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两粒褐色药丸。
“服下。”他递过去,“跌打丸,能止血生肌。”
星玄接过药,闻了闻,差点没吐出来:“这味儿……比食堂过期三个月的豆瓣酱还冲。”
“嫌难吃就别吃。”九叔面无表情,“等会儿让文才给你熬碗符水,加点朱砂,味道更上头。”
星玄赶紧把药塞进嘴里,嚼了两下,差点当场表演瞳孔地震:“这玩意儿是拿苦瓜和墨汁搓出来的吗?”
“有效就行。”九叔淡淡道,“你刚才那一下,算你有胆识。”
星玄一愣:“九叔,您这是……夸我?”
“不是。”九叔转头看向远处,“我是说你蠢得够彻底,明知道挡不住还往上冲。”
星玄笑了:“那不还是夸了?‘蠢得彻底’——多高级的表扬。”
九叔没理他,目光落在那枚青铜官印上,眉头微皱。
星玄察觉到他的异样,问:“怎么了?这印子有问题?”
九叔没回答,只是把印子翻了个面。背面刻着一行小字,若隐若现:“庚子年七月初七,封。”
“七月初七?”星玄一愣,“不是中元节前后吗?这时间对不上啊。”
九叔眼神一沉:“正常封印,该是七月十五。提前八天……说明有人抢在鬼门大开前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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