糯米泛着青光,在秋生掌心微微发烫,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唤醒了。
星玄瞳孔一缩,指尖下意识摸向怀表。灵泉空间的感应不会出错——这股波动,和井底那股阴气同源,但更浓,更邪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他低声说。
话音未落,井水猛地一震,一圈黑气从深处翻涌上来,水面扭曲,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,嘴唇开合,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:“……救……我……”
秋生猛地后退一步,差点跌进井里。星玄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他后领,顺手从怀表里抽出一张刚画好的镇尸符,往井口一拍。
灵泉雾气喷涌而出,顺着符纸边缘渗入水中。黑气嘶鸣一声,像被烫到的蛇,迅速缩回井底。水面恢复平静,只剩那张符纸缓缓下沉,金纹在水下闪了闪,熄灭。
“井被污染了。”星玄收回手,眉头拧成一个结,“不是自然尸变,是有人往地脉里下了东西。”
他刚说完,窗台上一只折成千纸鹤的符纸突然无风自动,翅膀一颤,自行展开。
白的身影从暗处浮现,指尖夹着那张纸,神情冷得能结出霜来:“腾腾镇出事了。”
九叔大步走进院子,铜壶还拎在手里,听见这话,脚步一顿:“说清楚。”
白将符纸摊开,墨迹自动重组,变成一张简略的地图,上面用血红色标记了十几个点,集中在镇中心道观一带。
“昨夜子时,腾腾镇接连上报十一例尸变。”白的声音没有起伏,“道观护镇符阵被破,观主重伤,镇民开始逃散。消息是今晨通过‘雾影’底层线人传出来的,来源可靠。”
九叔盯着地图,脸色越来越沉。他忽然抬头,看向星玄:“你刚才说‘有人下东西’?”
“嗯。”星玄从空间取出一个小瓷瓶,里面装着昨晚从僵尸牙缝里刮下的黑色粉末,“这玩意儿不是天然尸毒,阴气浓度超标三倍,还掺了某种催化成分。普通人沾上,七天内必变。”
九叔接过瓶子,拔开塞子闻了闻,眉头一跳:“腐心草?这玩意儿早就绝迹了,谁会用它来养尸?”
“养尸?”秋生声音发紧,“你是说……有人故意制造僵尸?”
“不然呢?”星玄把糯米收回来,三粒光点在他掌心转了一圈,又暗了下去,“井里的东西,腾腾镇的爆发,还有这粉末——全是同一条线上的棋子。有人在拿活人试药,还顺手污染了周边风水。”
文才咽了口唾沫:“那咱们……还去吗?”
“当然去。”九叔把地图卷好,塞进袖子,“腾腾镇有咱们茅山的分观,出了事,我不可能装没看见。”
星玄看着他:“您打算怎么打?强攻道观?”
“那是常规做法。”九叔冷哼,“先清外围,再斩源头,最后补阵眼。你有意见?”
“有。”星玄直接说,“等您清完外围,镇里人都变僵尸了。这事儿不是驱邪,是危机防控。”
九叔眯起眼:“你小子想咋办?”
“先封镇口,疏散百姓,再派人查地脉。”星玄指了指地图,“十一具尸变,说明污染已经成型。我们现在冲进去,不是除妖,是送人头。得先把人救出来,再拆炸弹。”
院子里安静了一瞬。
文才小声嘀咕:“这听着……怎么像特种部队反恐?”
“差不多。”星玄点头,“僵尸是恐怖分子,地脉是炸弹,镇民是人质。咱们的任务不是消灭所有敌人,是保住最多的人。”
九叔盯着他看了三秒,忽然笑了:“行啊,你这套‘反恐战术’,比我们那套‘斩草除根’听着靠谱点。但你拿什么封镇口?拿符纸贴路?”
星玄没说话,从空间里取出一捆桃木钉,每根都泡过灵泉,泛着淡青色光泽。
“这些钉子,配合我的符,能临时布个净化结界。”他说,“撑不了太久,但够百姓撤出来。”
九叔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:“行,听你一回。但主攻道观,还得我来。那儿是阵眼,只有正统符法能破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星玄转身,从空间取出更多物资:强化糯米、备用符纸、还有一小瓶灵泉浓缩液,“秋生、文才,你们跟九叔走。我和白负责外围警戒和救援。”
灵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,抱着她的小树布偶,赤足踩在门槛上,银发垂落,发间星屑微微发亮。
她没说话,只是抬起手,指尖轻轻划过空气。
一道细长的光痕浮现,像被无形刀刃割开的裂口,边缘微微扭曲。
“线……断了。”她奶声奶气地说,“不是死,是被剪的。”
星玄脸色一变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世界的丝线。”灵汐歪头,琉璃色的瞳孔倒映着那道裂痕,“腾腾镇的命脉,被人用黑影剪断了。不是自然断裂,是……修剪。”
她忽然闭眼,星辰沙漏在她掌心浮现,沙粒逆流三秒。
时间凝固。
空气中浮现出一段残影:夜色中,一道黑影潜入腾腾镇地底,手中捧着一颗漆黑的种子,轻轻埋入地脉核心。种子落地瞬间,根须蔓延,迅速腐蚀周围灵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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