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次是意外嘛!”她嘟嘴,“而且那场雨多好看,每一颗流星都是记忆碎片,有的在哭,有的在笑,有的还在放《野狼disco》。”
星玄忍不住笑出声:“你那是时间乱流,不是文艺演出。”
灵汐哼了一声,转身走到船舷边,踮起脚,把手伸向海面。
她掌心摊开,一撮星辰碎屑缓缓飘出,落在海浪上。碎屑没沉,反而像萤火虫一样浮着,随着波浪起伏,渐渐拼出一片星图。
她轻轻哼起歌来。
调子很怪,开头像幼儿园老师领唱,中间突然拐进一段电子合成音,结尾又混了点戏曲腔。但奇怪的是,那声音并不违和,反而像某种古老的仪式,在海风中缓缓铺开。
星玄听出来了——她在唱“悲伤”。
不是哭,不是嚎,是用旋律把那种沉甸甸的东西托起来,像托着一盏不会灭的灯。
“以前我觉得,守护世界,就是不让它崩。”她轻声说,“所以我要清理裂缝,封印怨念,修正错误。可现在我觉得,真正的守护,是让那些裂缝里,也能长出光。”
她回头看向星玄,眼睛亮得像星夜。
“星玄,你说,如果下次再遇到像成实这样的人,我们能不能不等系统发任务,就直接去听他说什么?”
星玄看着她,许久,才点头。
“可以。但你得答应我,别把自己也烧进去。”
“我不烧。”她笑,“我只发光。”
白把最后一张千纸鹤折好,夹进袖口。他抬头看了眼天空,云层厚得像毛毯,但隐约有光在缝隙里流动。
“空间有反应。”他说,“不是警告,是……共鸣。”
灵汐耳朵动了动,像是听见了什么。
“是乐谱结晶。”她轻声说,“它在回应刚才的歌。”
星玄低头摸了摸怀表,表壳依旧冰凉,但内部那股错位的咔哒声,似乎轻了些。
“看来它也在听。”他说。
灵汐蹦回他身边,突然踮起脚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星星!”她奶声奶气地喊,“下次任务,带我去听更多人的故事好不好?我想收集更多‘不会熄的光’!”
星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:“行啊,但你得先学会区分‘感人故事’和‘诈骗剧本’,现在网上假悲剧可多了。”
“我才不会被骗!”她鼓起脸,“我有世界树认证,自带防PUA系统!”
白在后面淡淡补了一句:“上次你差点给一个演‘失孤母亲’的通缉犯送星辰祝福,还是我用冰镜照出她背包里的赃款。”
“那是意外!”她扭头,“而且她眼泪是真的!”
“眼泪是真的,故事是假的。”星玄摇头,“人类的演技,有时候比赛亚人变身还离谱。”
灵汐哼了一声,抱着小树转身,赤足在甲板上蹦了两下。
“反正我要去!”她说,“我要当万界第一情感体验官!不靠系统任务,不靠规则逻辑,就靠——心!”
她最后一字落地,海面忽然一颤。
那片由星辰碎屑拼成的星图,猛地亮了一下,随即缓缓下沉,融入波浪。但在消失前,它拼出了一个字——“谢”。
星玄看着那片海,没说话。
灵汐却笑了,笑得像捡到糖的孩子。
“你看,”她指着海面,“它听见了。”
星玄刚想点头,怀表突然在口袋里震了一下。
不是震动。
是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“滴——”,像是系统开机时的自检音。
灵汐耳朵一动,转头看向他。
“它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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