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玄把旅馆房门关上的瞬间,怀表裂痕又烫了一下,像是在提醒他昨晚柯南那句“知道太多会倒霉”不是玩笑。他没理,反手把表盖扣紧,塞进内袋。灵汐正蹲在床边摆弄小树,嘴里哼着半句不全的调子,白则靠窗站着,指尖夹着一张从老板那儿套来的旧报纸复印件——标题是《月影岛民宅火灾致一家两死》,配图模糊得只能看出焦黑的屋架。
“十二年前的今天,”星玄看了眼系统界面,“凌晨三点十七分,火起。”
“所以咱们得赶在成实去公民馆前查完。”白把报纸折成小方块,塞进袖口,“不然他一弹琴,整个岛的阴气都往那儿聚。”
灵汐突然抬头,琉璃色的瞳孔一闪即逝:“爸爸的声音……卡在门缝里。”
星玄皱眉:“你又感知到了?”
“不是完整灵魂,是碎片,像被烧断的录音带。”她抱着小树站起来,光脚踩在地板上,“但它们记得疼。”
三人出门时天刚亮,海风卷着咸味扑在脸上。星玄的作战服伪装成卡其色风衣,白依旧是那身素色外套,袖口藏着新折的千本鹤,灵汐则披着星砂斗篷,兜帽拉低,遮住银发里闪动的叶片。
火灾遗址在岛西头,铁网锈得厉害,挂着“禁止入内”的木牌。星玄绕着走了一圈,发现背面有处塌陷,铁丝网被什么东西压得歪斜。
“看来不止我们想进来。”他说。
白没说话,指尖凝出一缕冰丝,轻轻一绕,锈链“咔”地断开。三人从缺口钻进去,脚底踩的是焦土混着碎木,踩上去沙沙作响,像踩在烧糊的骨头渣上。
灵汐赤足落地,发丝一颤,世界树叶片泛起微光。她闭眼,指尖轻点地面,嘴里哼起一段古怪的调子,音节像是从远古传来的童谣,又像某种加密信号。
“别硬来。”星玄递过去一滴灵泉水,“先清场。”
水珠落地,蒸腾起一层薄雾,焦土表面浮现出几道暗红色裂痕,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挣扎。灵汐哼声一转,旋律变得柔和,雾气随之凝成一圈光晕,缓缓扩散。
“来了。”她低声说。
地面微颤,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浮现——男人穿着旧式家居服,脸上全是焦痕,右手还保持着推的动作。
【他们……放火……】
声音断断续续,像是从极深处传来。
【成实……快跑……别出来……】
画面闪动,男人转身扑向壁橱,下一秒火焰吞没了整个视野。
星玄瞳孔一缩:“他把孩子藏起来了。”
“不是藏,是锁。”白盯着那道壁橱的轮廓,“门从外面扣上了。”
灵汐突然闷哼一声,后退半步,小树差点脱手。星玄一把扶住她,发现她指尖渗出一缕银血,滴在焦土上,瞬间被吸收。
“反噬?”他问。
“怨念太重,它不想被看见。”灵汐喘了口气,“但爸爸最后想的不是自己……是孩子能不能活。”
星玄沉默两秒,抬手打开系统界面,调出“因果律回溯”选项。红色警告弹出:【高密度因果纠缠,仅可回溯17秒,冷却30天】。
“值了。”他说,输入积分。
画面闪现——雨夜,公民馆后窗,一道黑影拎着油桶泼洒液体;屋内,麻生圭二猛地推开壁橱,把小男孩塞进去,嘶吼着“别出来!”;走廊火光炸起,男人转身去堵门,火舌瞬间吞噬一切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“谋杀。”星玄关掉界面,声音冷得像冰,“不是意外,也不是自杀式纵火,是有人在外面点的火。”
白眯眼:“黑岩辰次是当晚唯一在场的外人。”
“可他为什么不说?”灵汐抱着小树,声音发颤,“所有人都以为是麻生自己点的火,可爸爸明明在救孩子……”
星玄摸了摸怀表,裂痕还在发烫,但这次形状变了,不再是琴键排列,而是像一道歪斜的门缝。
“有人想让这个‘意外’成立。”他说,“所以十二年来,没人敢提真相。”
白从袖口抽出那张报纸,指着角落一行小字:“火灾次日,警方认定‘无人为纵火证据’,结案。”
“因为证据被清了。”星玄冷笑,“油桶、脚印、目击者证词——全被抹掉。”
灵汐突然抬头:“等等……我听到另一个声音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在火里……有个人在笑。”
星玄和白同时看向她。
“很轻,像是贴着墙根发出的。”她闭眼回忆,“不是麻生先生,也不是成实……是个陌生人。”
白立刻从鞋底夹层取出千本鹤,展开后发现翅尖蓝光微弱,像是信号被干扰。
“有人在屏蔽信息。”他说。
星玄摸出作战服的扫描模块,对焦地面残留的碳化木料。数据跳动几秒,弹出异常提示:【检测到非本地植物纤维,疑似人造织物残留】。
“不是岛上的东西。”他放大图像,“这种纤维……像是防护服。”
“纵火者穿了防护服,所以没留下痕迹。”白眯眼,“专业得不像临时起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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