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光彻底消散的刹那,星玄脚底一沉,像是踩进了刚熬好的麦芽糖。他没动,手指第一时间按在怀表外壁——那道血画的封印符已经彻底褪成透明,连温热都消失了,仿佛刚才的消耗只是系统开了个玩笑。
他不动,白也不动。
两人依旧隔着三步,姿势却比刚才松了些。白的手掌不再凝冰,而是垂在身侧,指尖微微发烫,像是刚从冷库里抽出手套。星玄瞥了他一眼,心想这家伙的冰遁怕是快进化成“情绪温度计”了。
“血符烧干净了。”星玄终于开口,声音比刚才多了点底气,“那玩意儿的尾巴,这次是真的断了。”
白没应声,但肩膀又往下塌了半寸,像是终于卸掉了背了三天的快递柜。
星玄蹲下,掀开怀表后盖。灵泉空间内,那朵冰晶花正安静躺在保鲜区,水珠表面再没浮现那道灰光。池底符文也归于平静,像是刚才的次元涟漪只是系统打了个嗝。
可他知道不是。
他抬手摸了摸后颈,那粒微光沙粒虽然消失,但皮肤下还留着一丝温热,像被人塞了颗暖宝宝进血管——还是限量款的那种。
“刚才那道光,”他站起身,语气轻松得像在点外卖,“不是系统发的,也不是敌人。它……认识我。”
白终于抬眼:“你打算查?”
“查?”星玄笑了,“我现在连它是不是活的都没搞清。搞不好是哪个位面的自动回复邮件,标题写着‘您订阅的童年回忆已到期’。”
白没笑,但眼神松动了一瞬。
星玄把怀表放回口袋,活动了下肩膀。下一秒,脚下的土地突然变了质感——从粘稠的沥青感,变成了松软的腐殖土。鼻尖掠过一股青草混着泥土的腥甜味,头顶的光也从银白转为斑驳的绿。
他们落地了。
常磐森林边缘,树影交错,鸟鸣稀疏。星玄立刻察觉不对——身体像是被泡进了一层温水,赛亚人血脉在皮下微微抽搐,灵泉空间的池水也轻轻晃动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波浪推着。
“有点不对劲。”他低声说,“血脉和空间在打架。”
白立刻警觉,指尖微动,掌心重新凝出薄冰。
星玄抬手示意他别动:“不是外敌,是这世界在‘认人’。”他闭眼调息,引导赛亚人血脉与灵泉共鸣,像在调试一台双频收音机。几秒后,血脉躁动平息,灵泉池底符文也稳定下来。
“行了。”他睁开眼,“适应了。这地方的能量……挺温柔,像幼儿园老师。”
话音刚落,灵泉池水表面泛起一圈彩虹色涟漪,持续三秒后消失。星玄没说话,但心里记了一笔——这水,怕是要涨价了。
他掏出怀表,准备确认系统状态。可刚打开界面,信号条直接卡在1%不动,任务栏一片空白,只有一行小字闪烁:“位面兼容性警告,系统功能受限。”
“哟,系统也水土不服?”星玄啧了一声,“你这不叫第七代终端,叫‘到哪都连不上Wi-Fi’终端。”
白站在他身后,目光扫过四周。几只波波在树梢探头,绿毛虫在落叶间蠕动,可一察觉星玄的气息,全都悄悄后撤,连草叶抖动的节奏都乱了。
“它们怕你。”白说。
“我长得像反派BOSS吗?”星玄低头看了看自己,“白T牛仔裤,连个皮衣都没有,顶多算个跑错片场的便利店店长。”
他想了想,从灵泉空间取出一滴稀释的灵泉水,滴在脚边的泥土里。
水珠渗入地面的瞬间,那片腐殖土突然泛出微弱的荧光绿,像是被点亮了夜光粉。一片树叶边缘开始发亮,绿毛虫试探着爬过去,啃了一口,随即加快了进食速度。波波也扑棱着飞近,在低空盘旋了几圈,像是在扫码验货。
“行了。”星玄拍拍手,“现在我不是反派,是‘有机肥代言人’。”
白没笑,但眼神缓和了些。
星玄重新打开怀表,系统界面依旧卡顿。他皱眉,想起上一回用血脉强行唤醒系统的操作,便咬破指尖,往怀表内壁滴了一滴血。
血珠落在表盘上,瞬间被吸收。系统界面猛地一震,信号条跳到满格,任务栏刷新,终于跳出完整信息:
【任务发布:宝可梦世界·关都地区】
【任务目标:让小刚兼顾道馆与旅行,成为双身份强者】
【任务时限:无】
【奖励预览:道馆管理技巧、岩石系亲和力提升、灵能矿石提炼法】
星玄低声念完,眼神微动。
“小刚……”他喃喃,“那个花心大萝卜,现在还是道馆馆主?”
白站在一旁,没接话,但目光落在星玄指尖那滴未干的血上——血珠边缘,竟泛出一丝极淡的银纹,转瞬即逝。
星玄没注意,合上怀表,抬头看向森林深处。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,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。
“这任务听着简单,但‘兼顾’两个字最坑。”他笑了笑,“要么顾头不顾尾,要么两头都烧成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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