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阿尔及尔海面依旧平静,雾气在港口的吊机之间游动,像一层轻纱。
海风带着潮湿的金属味,吹过港区的仓库与军港防波堤。
没人注意到,那艘挂着突尼斯商旗的小型货轮,在夜色中比原定靠岸时间提前了半小时。
它的船员大多沉默寡言,眼神冷漠。
舱底放着几只封装的集装箱,外表是普通的机械零件,实际上装着的是便携通信设备、微型无人侦察机和几箱带有欧罗巴序列号的轻型武器。
船长只是用简短的法语说:“文件齐全。”然后递上通关凭证。
早就收取了贿赂的港口官员翻了翻纸,没有多问。
几分钟后,集装箱就被悄悄运进一辆没有标识的卡车。
与此同时,在城北的郊区,一栋看似废弃的仓库内灯光昏黄。
十几名身着便装的男人围着地图,神情冷静。
他们讲着混合的法语与德语,偶尔夹杂阿拉伯语词汇。
那是钢铁盟约的“特务支援组”,编制模糊,官方文件里找不到他们的名字。
领头的是个金发军官,代号“猎鹰”。
他点了点地图上的红点——总统府、广播中心、国防部、港口指挥塔。
“凌晨三点,各组同时行动。”他用极轻的语气说,“通信中断十分钟就够。之后,邻国的干涉部队会在边境制造‘局部冲突’,给我们一个‘维和’的理由。”
旁边的阿尔及尔裔男子点头,他曾是安全局的副处长,如今成了盟约的内线。
他低声补充:“本地的合作者已经准备好接管政府广播。只要他们宣布‘赛义德政府非法’,一切都会顺理成章。”
金发军官没有太多情绪波动,只是拉上手套:“知道了,我们这些人只负责让政客们的话语有分量。”
同一时间,利雅得的盟约顾问团发出一份简报,标题是《北非局势稳定行动》。
文件很短,只有两句话:
“阿尔及尔政府正在威胁地中海航运稳定。我们将应区域盟国的请求,进行有限军事介入,以维护秩序。”
几个小时后,新闻频道已经准备好了配套画面,阿尔及尔街头的旧影像被剪辑成混乱场景,配上解说词:“北非再度陷入暴力循环。”
舆论先行,是钢铁盟约最擅长的战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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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。
时间到了凌晨三点。
阿尔及尔全城忽然一暗。
主电网断开,备用电力延迟十秒才接上。
就断电前,数十架微型无人机就已经从城北仓库起飞,穿过低空建筑群,精准地贴近几座通信塔。
几束闪光后,天线瞬间熄灭。
广播中心被断电,军方通信陷入混乱。
同一时刻,南部边境的干涉军以“防御演练”为名越线推进,几辆装甲车打着联合维和旗号进入塔曼拉塞特边境哨所。
阿尔及尔内部的合作派——或者说是投降派随即行动。
凌晨三点零五分,国家电视台的应急频道被接管,一位原本被解职的前副部长出现在屏幕上,宣称“为了防止内乱与外敌侵入,成立国家临时委员会”。
他的话音刚落,屏幕下方出现欧罗巴通讯社的英文字幕同步播报。
十分钟后,克劳斯·罗特曼在雅典的记者会上宣布:“盟约应阿尔及尔临时政府邀请,将采取必要的稳定行动。”
而在现实中的阿尔及尔,枪声已然响起。
总统府外围传来几次短促的爆炸,警卫连的装甲车被击中履带。
特种部队伪装成宪兵混入防线,从后门突入。
走廊里烟雾弥漫,墙上的画像被震碎。
赛义德被护送进入地下掩体,他看着监控屏上逐渐失去信号的街区,低声问:“还有多少人?”
“不到两个连。”副官喘着气回答,“第九营的无线电被干扰,他们没有回应。”
“让他们分散。留下一半守政府大楼,其余转移到机场。”
“机场?”
“东协的运输机昨天还在那儿装载医疗物资。”
“也许那是我们最后一条路。”
外面传来爆炸的闷响,尘土从天花板缝隙里落下。
赛义德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。
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夺走阿尔及尔?绝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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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时,港口的烟还没散尽。
盟约的空投部队在西郊着陆,装甲车开上大道。
阵风与F-35战机交替掠过,下挂的反辐射导弹与制导炸弹直奔阿尔及尔的导弹旅驻地。
阿尔及尔国内的投降派为他们提供了十分精确的坐标。
街头的扩音器在播放新的广播。
“阿尔及尔临时委员会宣布,赛义德政府已被解散。钢铁盟约将协助恢复秩序。”
海边的风卷起一片尘沙。
燃烧的建筑映着海面,旗帜在烟雾中半明半暗。
而在东面的旧城区,一个小型通信车厢正在运行。
那是赛义德最后留给军方的短波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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