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局势,不用往远推,单说目前面对的局面,已经比他预想中要棘手得多。
最头疼的还不是大局,反而是眼前这些看似琐碎却处处藏雷的细节,所以他一直紧盯着每一个环节。
归根结底,皇室就是想拉他下水,指望他出面收拾残局,稳住整个局面。
但他心里清楚得很——这趟水一旦踩进去,就再难全身而退。
不管干得好坏,结局都只有一个。
高育良眉头紧锁,低声对林一凡说道:
“你知道彭玉麦是怎么走的吗?”
“他临死前还在推一个法案,要尽快恢复那些被冤枉的人的身份。
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有人开始动摇皇室定下的规矩。”
“他们说这些人有罪,彭玉麦偏要把人放了,你说,上面能容忍吗?”
“再说上一任阿古塔,不也是因为触了这个底线,被人‘意外’撞死的?连家人都没能幸免。”
“还有额宾纳、纳尔吉斯……哪一个不是栽在这上面?”
“所以现在咱们必须沉住气,皇室这是在试探,只要发现我们有一点不对劲,立马就会换别的手段对付我们。
这一点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我们现在要做的,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,而是反过来掌握主动。
让他们以为请客是示好,其实不过是设了个局,想看看我敢不敢赴宴。”
“可这顿饭到底谁能吃得安稳,还得走着瞧。”
“最后,我一定要拿到一个说法,懂我的意思吗?”
林一凡听完,终于明白了几分。
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场普通的应酬,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么多暗流。
而高育良之所以思虑如此周全,并非多疑,实在是形势所迫。
眼前的困局远比表面看到的更深、更险,甚至超出了常理的想象。
这件事本身,就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范畴。
高育良已将利害关系剖析得明明白白,所有隐患也都一一指出。
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,也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扭转的。
如果这场宴席真能进行下去,他必定会正面较量一番。
至于胜负如何,只能尽力而为,听天由命。
这一番话落地有声,听得林一凡心头一震。
“领导,我真没想到您想得这么深。
说实话,您刚才说的每一句,我都觉得扎扎实实,有根有据。”
“我一定会牢牢记住您说的这些,而且我相信,他们绝对想不到,我们现在已经在考虑这些问题了。”
高育良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你说得没错。
他们现在真正发愁的,是我们从未碰过的领域。
这说明什么?说明我们正站在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上。”
“至于背后有没有人动手脚,那是另一层的事。
但现在,我们必须步步为营,该处理的,一件都不能落下。”
“皇室表面上是来探我的底,其实我何尝不是在给他们设个局?”
“别看我年纪大了,三招两式或许不够用,可我手里攥着的计谋,三十六策打底,七十二变也不缺。
真到了那一步,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掀翻。”
高育良话音刚落,林一凡心里就明白了——衣服挑不挑已不重要,能被请去吃顿饭,已是对方留了情面。
正准备动身时,阿隆达竟意外现身。
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,是一道棘手难题:何鸿生的资本集团已经开始全面出击,动作迅猛得近乎掠夺。
“领导,这事因我而起,我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,眼下实在束手无策。”
“您见多识广,能不能指点一二?他这么做,到底图个什么?”
高育良轻笑一声,端起茶杯吹了口气。
“他还图什么?明摆着就是开战的信号,你还没看出来?”
“这个何鸿生,外号‘赌王’,不是白叫的。
他每回出手都像押注,但偏偏次次押中,只要他下场,几乎没有收不回来的局。
这种人,根本不在常理之中。”
“可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出格。
他已经不只是赌,而是直接动手抢了——说明早就布好了局,只等时机一到,立刻发难。”
“林一凡,你和他有牵连,你来说说吧。”
阿隆达听得一头雾水。
直到林一凡坦白两人关系,阿隆达才惊觉事情另有隐情。
林一凡却摆摆手,神情淡然。
“我和我岳父之间,早就不亲近了,甚至可以说是形同陌路。”
“自从我妻子走后,这份亲情也就慢慢冷了下来。
但她临终前千叮万嘱,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维持表面和平,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,没法违背。”
“可最近我发现,他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谨慎的人了,做的事一次比一次出格,反倒让我起了疑心。”
“早些年我也留意过他的动向,总觉得背后藏着什么,可总有些变数始料未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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