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盯着纳尔根,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:
“我们今天过来,并不是来惹事的,而是为了解决问题。
这一点,你应该能听懂吧?”
“但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复杂得多,这点你也应该看得到。”
“最让我反感的是,有些人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做事,实际上却处处针对我们。
你说,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?说实话,我对这种人一点好感都没有,因为他们就是在赤裸裸地挑战我们的底线。”
“纳尔根,我不想瞒你。
我觉得你还算个实在人,所以干脆直说——我们已经调集了不少兵力,随时可能采取行动。”
这话一出,纳尔根顿时愣住了。
他早就料到高育良一方可能会动用武力,但没想到他们会说得如此直白。
他心中忧虑万分。
他并不希望这片土地陷入战火,只愿国家能平稳前行,除此之外别无所求。
可现实显然没那么简单。
太多双眼睛正盯着这里,太多势力在暗中观望。
想到这些,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,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安。
高育良素有“谈判大师”的名声,一旦抓住对方的心理破绽,绝不会轻易放过。
紧接着,他缓缓讲起这个国家的历史渊源:
“很久以前,特里阿斯并不存在。
后来战乱四起,大批流民逃到这里,才慢慢融合成今天的模样。”
“唉,这片区域一直是冲突的中心地带,正因为常年动荡,各方势力都想插手,甚至有人一心要把这里彻底抹平。”
“可这么多年过去,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?你以为你们就能做到?”
“我明明白白告诉你,不少人都抱着和你们一样的想法,想插手这里的事务,可最后成功的又有几个?”
“我再说一遍,能在这件事上得逞的人凤毛麟角,因为他们根本没那个实力。”
“也许你觉得我在吓唬你,但我告诉你,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。
我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,也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信口胡言。”
“要想真正改变这个国家,靠你们这种方式其实是效率最低的。
真正的转变,往往来自看不见的力量,在潜移默化中发生。
你觉得呢?”
纳尔根沉默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。
高育良见状,顺势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:
“你们想通过胁迫的方式逼商人在这儿投资,你知道这种做法叫什么吗?”
“这样的投资根本吸引不了真正的人才。
招商引资的本质,是让更多人自愿加入进来。
我说得没错吧?”
“可惜的是,你们终究没能做成,关键就在于你们擅自把人全都调离了,这一步错得彻底,也是你们最致命的失误。”
“其实机会一直摆在你们面前,可你们这些后生根本不懂得把握。
你们总是草率地把所有难题都当成苦难本身,从未想过背后藏着转机。”
“我也不瞒你,眼下我们面对的局面,远比你们预想的要错综复杂。
有些人清楚内情,有些人还蒙在鼓里,但真正摆在眼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?谁又能说得清?”
“这一切的深意,恐怕超出所有人预料。
我希望你能看明白,也希望你心里能有个数。”
“归根结底,我们现在面对的绝不是小打小闹,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。
只要你能抓住那一线机遇,后面的路自然会顺畅起来;可要是你错过了,等待你的只有败局,听懂了吗?”
高育良说这番话时,已经算是尽了本分。
在他眼里,这些年轻人正一步步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。
纳尔根低着头,沉默片刻,显然也在权衡利弊。
但对他而言,眼前的局面早已超出了最初的设想,变得难以捉摸。
高育良语气平静地开口:“不用纠结,今晚的饭局我一定到场。
我也正想看看,这个安塔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。”
晚宴设在附近一家酒店,是特里阿斯地区最具风格的一处场所。
如今四处动荡不安,唯独这家酒店依旧风平浪静。
这里接待的不只是政要权贵,还有不少声名显赫的名人常来下榻。
正因为如此,酒店特别修建了三条进出通道:一条可通过小船沿水路悄然抵达;另两条则分别通往地下停车场和地面入口。
高育良自然选择驾车直入地下车库,由专人引领上楼。
刚下车,他便察觉到对方有意释放出的尊重与周到。
换句话说,对方所展现的诚意,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。
不过高育良并未动容,只是从容迈步向前。
他就是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去,让所有人看清他的气度与分量。
很快,在引导下进入大厅,登上二楼。
一位身穿考究礼服的年轻人早已等候多时,面带笑意地迎上前,热情挥手。
“高先生,我已恭候良久,您肯赏光,实在荣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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