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湖心,让高涅夫一时语塞。
他知道高育良不是在演戏。
如果二十分钟内拿不出像样的回应,等待他的绝不会是轻松的结局。
更何况,彭玉麦一直在暗中盯着动向。
一旦高育良回归的消息传开,彭玉麦必定火速返回,那时高涅夫的局面将更加被动。
墙倒众人推的道理,他岂会不懂?
高育良慢条斯理地拧开一瓶水,轻轻喝了一口。
就在气氛快要凝固时,他终于开口:
“高先生,你也清楚,如今周边几个国家,有几个真心服你管的?”
“事情没必要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
“我再说一遍——只要你还愿意信我,我们可以重新联手,把该做的事做成。
怎么样?”
“我跟你明说吧,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,随时都能启动大部分计划。”
高育良抬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。
“行了,这些话我不想听。”
“你也别跟我啰嗦一堆理由,天能集团干什么是他们的事,跟咱们没关系,明白吗?”
“等车停了,你就好好歇着,别整天想这想那的。”
说完,高育良便不再搭理他。
片刻后,高涅夫从车上下来,神情恍惚地走回住处。
他瘫坐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,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。
可越是深想,心里就越乱。
而这一次高育良强势归来,恐怕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。
想到这儿,心就止不住地发紧。
“用不着这么紧张,高育良是回来了,可他在这儿未必就能顺利站稳脚跟。”
妻子轻声安慰,想让他放松些。
高涅夫却摇了摇头。
“你把这事看得太轻了,眼前的局面你还看不清吗?”
“人家这是冲我们来的。
肯定是有人容不下我们,想让我们彻底从这个地方消失。”
“他们怎么能这样狠心?对我们下手这么重,这太不公平了,萍!”
说到激动处,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妻子连忙递上一杯药,让他服下。
可他的状态并没有好转,反而更加萎靡不振。
“快联系谢尔盖,告诉他高育良回来绝不是偶然,背后一定有图谋。”
妻子没多犹豫,转身去打电话。
谁料高涅夫悄悄走进洗手间,把刚喝下的药全都吐了出来。
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诊断书。
癌症晚期——他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。
可惜的是,谢尔盖只是瞥了一眼来电显示,便直接挂断。
紧接着,他转头望向高育良。
“高先生,事到如今,咱们是不是该认真谈谈接下来的合作方向?您觉得呢?”
“请坐吧,我愿意配合您的安排。”
高育良神色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那我们就敞开聊聊——天能集团这些年在这里拿走了多少矿产资源?”
“这些矿产,你们转手卖给了某个公司。
我想问一句,赚了这么多钱,有没有想过回馈这片土地?”
“人这一辈子,钱财太多其实没太大意义,反倒可能因为贪恋财富丢了性命。”
“不如趁还有口气的时候做点善事,留下点值得记住的东西。
你觉得如何?”
“人生短短几十年,何不按我说的路子走一遭?你怎么打算?”
谢尔盖眉头轻轻一皱。
高育良既然说得这么直白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更何况,他还收到了消息——彭玉麦正往回赶。
这样一来,岂不是等于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家底,最后全成了给彭玉麦铺的金路?
可眼下天能集团还没完全撤出,多数资产仍处在高育良的掌控之下。
更让谢尔盖不安的是,高育良此刻的镇定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他忽然走神了,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彭玉麦离开那天的情景。
他在机场亲眼看见的。
那时的彭玉麦,脚步凌乱、神色仓惶,明显是被逼无奈才走的。
可谁能想到,他们这么快就折返回来。
但换个角度想想,他回来,究竟代表着什么?
越想越觉得头脑发晕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:会不会……高育良当初的离开,根本就是故意的?
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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