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得差不多了,他也算有了个方向。
眼下只能顺应局势,随机应变。
不过不管怎样,高育良心里有谱。
这事迟早要面对,躲不了一辈子。
刚离开梁秋海那儿,手机就响了。
他有些意外,直到坐进车里才接起来。
电话那头的老丈人语气不太痛快。
“你怎么突然去找老梁了?”
“那人不简单,我直说吧,梁秋海一直在物色合适的关系网。”
高育良一愣。
“关系网?他想找谁?”
老丈人顿了顿。
“你来疗养中心一趟,我当面跟你说。
这事不能在电话里讲,也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。”
说完就挂了。
高育良满腹疑惑,但还是调转车头赶了过去。
到了地方,他一脸不解地望着老丈人。
“您这么急叫我过来,到底什么事?是不是和梁秋海有关?”
“我对他的事了解不多,您跟他以前有过往来?”
老丈人皱眉看着他。
“你现在看谁都挺顺眼的是不是?”
“我告诉你,越是风平浪静的时候,越得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真要捅出篓子,那可不是小错小过,是要命的事,你明白吗?”
这话不假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,那就是万劫不复。
更何况,眼下不少人正盯着高育良,等着他栽个大跟头。
这场戏,很多人盼着开锣。
如果他一直稳着不倒,有些人恐怕坐不住了,恨不得亲手推他一把。
老丈人这辈子信一条规矩:谁要是忽然对你热情,背后准没安好心。
稍不留神,栽跟头就在一瞬间。
话说到这儿,也差不多了。
“其实我也没真把他当回事,就是随口聊了几句,重点还是围着门铃集团转。”
“最近我让门铃的总经理去办一件要紧事,他大概是察觉到了风声,才特意把我叫过去问情况。”高育良坦然道。
老丈人却冷笑一声。
“荒唐!这种时候你还跟他多说什么?”
“我直话告诉你,内阁眼下正要动大手术,这消息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说?”
“我不想你再沾任何是非。
现在局势复杂,你心里得有根弦,别再去得罪谁,明白吗?”
见老丈人语气严厉,高育良心里已然有数。
看来内阁内部确实在盘算着不少事,而自己恐怕早已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靶子。
这也不稀奇。
人心各异,立场不同,哪一回不是明争暗斗?
他默默寻思着。
老丈人却从屋里取出一幅地图,又搬来一副新棋盘。
“今天咱俩下盘棋。
说实话,这棋具是朋友送的,我一直没舍得用。”
高育良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好配合着打开棋盘——竟是上等红木所制。
老丈人瞧出他的眼神,脸上浮起一丝得意。
“不错啊,我还以为你不认得呢,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“实话讲,这块木料是我攒了半年的退休金,托人专门找来的,亲手盯着匠人雕出来的。”
“育良啊,有些事,你心里该有点谱了。”
“你现在回来了,就不该再往那些乱局里钻。”
高育良一怔,一时没回过神来。
原以为只是闲谈叙旧,哪想到话锋陡转,直指这些敏感话题。
他张了张嘴,竟不知如何回应。
可细细一想,老人说得没错。
既然已经回国,何必再蹚浑水?
时过境迁,早非当年光景。
往前走又能图个什么?
如今麻烦接二连三,谁不想躲清净?
偏偏他这一露面,内阁那边立马开了好几场会,明摆着都在盯着他。
可高育良只有一个,别人怎么办?
有人得了靠山,有人落了空,自然不满,迟早要拿他当筹码。
老丈人只用一盘棋,就把这个道理讲透了。
“总之,心里要有数。
有时候,一步棋走得轻了,后果可不轻。”
“你说是吧?”
高育良点头。
“您这番话很有分量,我全听进去了。”
“我也敬重您的见识,懂您的苦心。”
老丈人摆摆手。
“少来这套肉麻的。”
“梁秋海那个老家伙找你,根本目的就是怕别人把你抢走。”
“他那点心思我清楚得很,这么多年一点没变。
自以为手段高明,其实在我眼里,不过是个跳梁小丑。”
“你处处得防着,帝国现在像个巨大的旋涡,正把人往里头卷。”
“你要是靠得太近,转眼就成了它的养料。”
“听我的,安分守己,最多安排你换个位置,离开这是非地。”
“你要留下来,早晚被人当成棋子推上前台。
我不愿看到那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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