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开宁苦笑一声:
“您真是深藏不露。”
“比我预想的厉害太多,连我没想到的地方,您都布好了局。”
“难怪我那儿子最近举动反常,原来是早就听您的号令了。”
“他……是不是就在隔壁等着我?”
“没关系,您叫他出来吧。
我这个当爹的,已经准备好见他了。”
他说着,手撑在椅子扶手上,身体微微发颤。
高育良轻咳两声,朝门口道:
“出来吧,你父亲点名要见你。”
“来,父子俩好好说说话。”
门吱呀一声推开,万子冲低着头走了进来。
“爸,事情已经没法回头了,领导帮我们挡下了更大的祸事。”
“要是这次我不配合,罗法一样会把咱们的东西抢光。
咱们是外来的,斗不过他。”
“您就别再犟了,认下这个局吧。”
这话听着说的是罗法,可谁都知道,真正让人无法抗衡的,是眼前这位不动声色的高育良。
万开宁没再说话,只是重重叹了口气,缓缓站起身,向门外走去。
万子冲伸手想扶,被他一把甩开。
他一步一步往外走,背影佝偻,脚步沉重。
从此以后,他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谈信任,谈亲情,谈未来。
万开宁不久后便登车赶赴机场,离开了这片熟悉的地方。
两个月过去,他悄然离世。
白向权与高育良早已重返岗位,日常工作步入正轨。
某个清晨,白向权脚步急促地推开高育良的办公室门,径直闯了进去。
“您听说了吗?万开宁上礼拜走了。”
“老高,你觉得小万压得住那些人吗?”
“我倒是觉得万子冲没那本事,咱们要不要插一手?”
高育良将手边的报纸轻轻推到一旁——他向来有晨读的习惯。
可关于万开宁的死讯,他竟全然不知。
他静默许久,神情未动。
对高育良而言,这件事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。
更蹊跷的是,人已过世七天,消息才慢慢传开。
他心里明白:这定是万子冲刻意封锁了消息。
他正借这段真空期,清理父亲旧部中的顽固势力。
唯有如此,才能顺理成章接下整个盘子。
有意思。
一个敢这么做的人,说明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。
但接下来的局面,才是真正考验。
一旦死讯公开,那些曾被压制或排挤的人,势必反应过来。
哪位掌权者不在要害位置安插亲信?即便明面上被清退,暗地里的根脉也不会轻易断掉。
其实局势并不难看透。
万子冲很快就要和这些老牌势力正面交锋。
眼下媒体盯得紧,各方都在观望,等着看这位少主如何出手。
换言之,若这一关他守不住,万开宁一生打拼下来的基业,终将易主。
他有没有能力稳住这盘棋?
尤其是白向权提到的干预问题。
倘若高育良袖手旁观,后果恐怕难以收拾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看这事?”高育良问。
白向权沉吟片刻:“当然是帮一把。
这种时候不出面,还等什么时候?”
“再说了,我真担心万子冲会不会被人拉拢过去?”
高育良轻笑一声:“这话到此为止,心里清楚就行,别往外说。”
白向权一脸不解:“我这怀疑也有错?”
高育良摇头:“不是没道理,而是眼前的事,讲不了道理。”
“万子冲至今没对任何人动手,而万开宁也不是糊涂人。”
想当年万开宁在世时,万子冲没有自立门户,反而低调蛰伏,光这一点就值得玩味。
若他那时贸然插手公司事务,早就成了众矢之的。
那些元老哪个不是心高气傲?巴不得他犯错,好落井下石。
可他始终没踏入公司半步。
这份忍耐和算计,恰恰说明他心中有数。
更关键的是,在父亲出事那段最敏感的时期,他始终没有露面。
这种隐忍,本身就透露出不凡的城府。
他在背后布局,只为一举掌控全局。
仅凭这点,高育良就认定:此人无需外力扶持。
更何况,他还留下自己的心腹,紧盯造岛项目进展。
这份手腕与魄力,颇有乃父风范。
“你放心,万子冲靠得住,这句话我敢担着。”
白向权点头:“行,您既然这么想,我跟着您走就是了。”
“最近岛上工程挺顺,要不要我们再推点事出来?比如特美鲁那边,还能做点文章。”
高育良一听便懂。
白向权的意思,其实是想配合万子冲,制造声势。
当前最要紧的,就是找机会呼应。
可眼下该从哪儿切入?
喜欢头衔数不清,你侯亮平眼红啥?请大家收藏:(m.suyingwang.net)头衔数不清,你侯亮平眼红啥?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