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康康只觉得像被雷击中了一样。
他们面对的是汽车界无可争议的巨头。
要收购这样一家企业,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。
也不是靠做梦就能实现的,那得在谈判桌上真刀真枪地拼杀。
没个三五年,恐怕连边都摸不到。
他觉得高育良的想法实在太过大胆。
即便真要将他们排除出市场,也完全没必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。
高育良却不急,耐心地说道:
“你刚才说的,我也认真考虑过。”
“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,就像是有人把一根针扎进了我们的心脏。”
这个比喻贴切又形象。
瓦斯汽车的存在,对国内汽车业的发展始终是个隐患。
它的存亡,对家国都会产生巨大影响。
这种局面,高育良自然难以接受。
还有更多复杂的因素需要权衡。
比如用户群体的反应、国际制裁的连锁效应等。
这些都是必须纳入考量的点。
更重要的是,家国的汽车产业正在推进战略转型。
过去,中低端市场一直是主战场。
而现在,高育良的目标,是让家国品牌杀入这片红海。
在他看来,既然宁克能够打开局面,
那就能有第二个、第三个品牌紧随其后,不断崛起。
这才是他真正关注的方向。
马康康听完,仿佛醍醐灌顶,觉得自己以前读过的书都白读了。
他从未想过,高育良是在怎样的深思熟虑中完成了这些战略转变。
既然暂时无法直接对付躲在背后的人,那就逼他们出来正面交锋。
只要瓦斯汽车愿意谈判,高育良就有下一步的应对之策。
换句话说,他已经悄悄织好了一张网,
一张足以将他们彻底吞没的大网。
这一顿饭两人吃得心情舒畅,话题从家国大事聊到行业趋势。
马康康全程都在努力模仿高育良的思维方式。
临走前还在反复回味、复盘,整个人都沉浸在思考中。
可他刚走,康克尔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。
“领导,瓦斯汽车那边提出要我们解除限制令,还派来了新代表。”
“看这意思,应该是要和我们谈了。”
高育良此时已有几分醉意,
他摘下眼镜,用毛巾擦了擦脸。
“想谈?那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。”
“你明天先去谈谈,谈得成也好,谈崩了也罢,都别着急签字。”
只要康克尔不在文件上签字,主动权就还在他们手中。
高育良总能轻而易举地掌握他们的动向。
一旦签署文件,就再无更改的可能。
换句话说,签完字,就意味着问题才刚刚开始浮现。
康克尔虽有疑惑,但还是依着高育良的安排去做了。
而高育良则关掉手机,叮嘱不要让任何人打扰。
他大脑高度运转之后,必须连续睡满二十小时,中途绝不能被打断。
第二天清晨,康克尔带着人启程。
瓦斯汽车从母国慕尼嘿请来了重量级人物——冯克尔曼。
冯克尔曼可不是一般人。
他出身于国家战略研究领域,属于顶尖人才。
他所提出的每一项举措,都是母国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。
瓦斯汽车是他们在海外最重要的布局之一,关系到税收结构的稳定。
一旦失败,国内的金融体系也会受到牵连。
局面相当复杂。
冯克尔曼等了一会儿,康克尔便带着人走进了会议室。
这次,唐凯特依旧陪同在场。
双方简短握手后,冯克尔曼率先开口:
“接下来是正式会谈,请媒体暂时回避。”
记者们闻言陆续离场。
唐凯特安排人检查门窗,并启动了屏蔽录音的设备。
他率先发言:
“昨天我们已与高领导沟通过,他表示愿意配合解除限制措施,今天我们讨论的重点,就是解除之后的发展方向。”
“此外,我们希望恢复汽车生产资质,并保障上亿用户的权益。”
康克尔轻轻点头,始终沉默不语。
瓦斯汽车的团队感到奇怪,却也只能耐心等待。
其实,双方都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谈。
今天能坐在这里,也是迫于压力所致。
冯克尔曼轻咳一声,继续说道:
“慕尼嘿总部也希望贵方对限制令做出说明。
当然,我们今天的重点还是围绕解除之后的安排。”
“贵国是否愿意取消限制?”
康克尔其实性格里也有几分顽皮。
他有意不表露太多想法,内心也有些抵触情绪。
高育良曾叮嘱过他,这次谈判最重要的是——不能签字。
那他随便应承几句,又有什么问题呢?
更何况,他对高育良的能力十分信服,甚至想看看他下一步怎么走。
他在心中已有定论,随后开口问道:
“那你们解除限制后打算怎么推进?”
“还是想了解我们的后续政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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