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柳叔叔竟然自己先到了。
“该不会是……”
宋运萍忽然想到什么。
她一直都在关注相关的消息。
柳叔叔这样的身份,如果公开出行,国内新闻必定会有所报道。
可眼下却一点消息都没有,这岂不是说明他是悄然前来的?
“是的……”
“确实是秘密来的。”
柳映雪也不清楚父亲此行的真正目的。
“你快过去吧!”
“嗯……”
她站起身,朝门外走去。
傍晚六点左右。
刚一进门,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爸,您怎么来了?”
高育良赶紧加快脚步,走进客厅,只见老丈人正坐在沙发上,手里翻看着一份文件。
不得不说,这些身居高位的人,确实是无时无刻不在工作。
对他们而言,所谓休息和工作,早已没有明确的界限。
“怎么,我就不能来吗?”老丈人将文件合上,笑着问道。
“只是有些突然。”
对于岳父,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。
有时候就是这样,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领导,还是普通的百姓,或者富甲一方的商人,在家人面前,越自然越好。
不怕说错话,也不怕做错事。
有时,甚至要故意说些不合时宜的话、做些出格的事,来引发长辈的责备,仿佛这才是亲情的体现。
高育良在岳父面前便是如此。
别觉得这样做会丢脸。
等你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会明白,哪怕被长辈责骂几句,心里也不会觉得难堪,反而会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。
当然,这也得看彼此的关系亲疏。
长辈愿意管你,是因为还在意你。
如果真不把你当回事,恐怕他们巴不得看笑话。
当然,对象也得分清楚。
有些过于苛刻的长辈,自然不能这样应对。
晚饭过后,翁婿二人收拾完毕。
高育良陪着老丈人走进书房。
两人坐在沙发上,面前茶几上摆着茶具,一边品茶,一边闲聊。
大多是高育良在说,老丈人在听。
忽然,老丈人一句话让他心头一震,几乎不敢相信地望向他。
“我想削藩。”
“削藩?您真打算这么做?”
高育良语气中带着焦虑。
他比谁都清楚,“削藩”一旦施行,势必会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,届时,将有半数以上的力量站在对立面。
什么是削藩?说白了,就是打破垄断。
具体来说,就是打破那些大型企业和豪门世族对资源和权力的垄断。
这一刀砍下去,几乎等于与所有既得利益者为敌!
该不该削?当然该!
这些资源本就属于百姓,却被某些家族长期占据。
在一些地方,整个系统都是某个家族的人,这就是所谓的“地方婆罗门”。
不只是基层,从乡镇到县、市,甚至到省一级,都存在这种现象。
将来,高家恐怕也会成为其中一员。
不削他们,行吗?
但要削他们,就得承受极大的风险,这把火,极有可能烧到自己。
“爸……”
“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?”
削藩,不只是削别人,也包括自己。
如果你只削别人,不削自家,那工作根本推不动,反而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靶子。
老丈人放下茶杯,轻叹一声:“非如此不可。
你懂的,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。”
高育良顿时沉默了。
这句话他自然明白。
意思是:流动的水不会腐臭,经常转动的门轴不会生虫。
而如今的国家体制,已经到了高度固化的地步。
“您是想让我来做这件事。”
高育良只觉肩头一沉,仿佛压了一座山。
这事不好做,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,但同时,也是一次巨大的机会。
“是啊。”
“所以你的压力不小。”
老丈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感慨地说。
既然要做,当然要交给最信任的人。
他的这番话,几乎等于敲定了高育良的未来走向——进入内阁,掌管国家经济大权。
经济,牵涉金融、财政、国资、外贸、工业、商务等多个领域。
权力之大,可想而知。
也正因如此,高育良才感到头疼。
权位虽高,权力虽重,却也意味着责任之巨。
他从心底里就不想接手这摊子事。
太难办了,容易招人怨。
而且一得罪就是一大片,没法不得罪。
“这件事,我会想办法去协调的。”他语气平和地说道。
“看能不能在今年,给你分担一些责任。”
高育良问了一句:“是留在汉东,还是去京城?”
老丈人摆了摆手,摇头道:“现在去京城不是时候,对你不利。
眼下还是先稳住自己的根基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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