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深时节,黑石山峦的绿色愈发浓郁,掩盖了月前那场血战的痕迹,但寨墙上新夯的泥土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依旧提醒着人们那场惨烈的攻防。叶青站在修缮一新的寨墙上,目光沉静地俯瞰着下方校场上操练的士兵。总数七十余人的部队,经过整编和补充,已然恢复了元气,甚至更胜往昔。
缴获自青狼寨和来犯官军的物资,为黑石寨注入了新的活力。粮食、军械、尤其是那几十副相对完好的皮甲,极大地缓解了叶青的资源压力。更重要的是,此战的功勋收获让他有了进一步扩张的底气。
【消耗功勋400点,招募长枪兵x20】
【消耗功勋300点,招募刀盾兵x15】
【消耗功勋200点,招募弩手x10】
校场上光芒接连闪烁,四十五名新兵的出现,让黑石寨的核心战兵数量瞬间突破百人,达到了一百二十之众!加上原有的辅兵,叶青麾下总兵力已接近一百五十人。新兵被迅速打散,编入叶一和叶二统领的长枪队与刀盾队,由老兵带领,投入了更为严苛的训练。
“主公,新兵已初步编组完毕,正在加紧操练。只是……盔甲兵刃仍有缺口,尤其是弩箭,消耗甚大。”叶一汇报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。规模的快速膨胀,也带来了后勤的压力。
叶青点了点头,目光投向那座已初具规模的匠作坊。“匠作坊进度如何?”
“回主公,已能修复大部分受损兵甲,打造制式长枪枪头也初见成效,只是打造腰刀和弩机仍需时日,铁料亦是不足。”叶二答道。
“优先保证长枪枪头和弩箭的打造。铁料的问题,加派人手,去我们之前发现的那几处矿脉边缘试着开采,哪怕效率低些,也要先做起来。”叶青下令。他深知,完全依赖系统兑换非长久之计,必须建立自己的军工基础。
与此同时,对黑石前哨(原青狼寨)的改造也在加紧进行。寨墙被进一步加高加固,并增设了更多的箭楼和暗堡,使其真正成为黑石主寨在东面的坚固屏障。叶一被正式任命为前哨镇守,麾下配备了三十名战兵和二十名辅兵。
外部压力暂时减轻,但内部的隐忧却开始浮现。
最大的问题,来自于那几十名被俘后经过筛选、暂时编入辅兵队的原青狼寨土匪。这些人虽被打散安置,从事着搬运、修缮等粗重劳作,并由系统士兵严密监视,但终究是隐患。
这日深夜,叶二提着一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来到聚义厅。
“主公,这小子暗中串联几个降卒,想偷了兵器溜下山,被巡夜的弟兄逮个正着!”叶二语气愤慨。
那汉子跪在地上,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:“寨主饶命!寨主饶命啊!是小的一时糊涂,再也不敢了!”
叶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又扫了一眼被惊动后赶来的叶一。“还有谁参与?”
“就……就我们五个,都是原来青狼寨的……”汉子颤声回答。
“拉下去,按寨规处置。”叶青挥了挥手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。寨规很简单,叛逃者,死。
叶二领命,将面如死灰的汉子拖了下去。厅内只剩下叶青和叶一。
“主公,这些降卒终究是心腹之患。”叶一沉声道,“如今我军规模尚小,尚能弹压。若日后继续吸纳降卒,恐生大变。”
叶青沉默片刻。他何尝不知这个问题?乱世之中,忠诚是奢侈品。系统士兵绝对可靠,但数量有限。要想快速扩张,吸纳降卒乃至流民是必经之路,但这其中的风险巨大。
“传令,”叶青缓缓开口,“第一,所有降卒辅兵,实行连坐制,一人叛逃,全队受罚,举报者重赏。第二,从中挑选表现相对老实、且有家眷在附近村落者,允其接家眷入寨安置,以为人质。第三,告诉所有人,安心做事,表现优异者,未来或有机会转为正式战兵,享有粮饷;若有异动,格杀勿论!”
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,恩威并施、加以羁縻的办法。虽然残酷,但乱世求生,容不得过多的仁慈,以后尽量不要收编俘虏。
就在叶青忙于内部整合之时,派往山外的斥候带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。
凛风郡郡守赵元培据潜入郡城的细作回报,郡守府正在暗中筹措粮饷,并征发民夫,似有用兵的迹象。更重要的是,有传言称,郡守已向州府求援,理由是“黑石山巨寇叶青,拥兵日众,恐成大患”。
“看来,赵郡守是有了心要除掉我们了。”叶青看着叶一汇总来的情报,冷笑一声。
“主公,若州府真的派兵,恐怕就不是之前那等规模的战斗了。”叶一提醒道,脸上忧色更重。
叶青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之前的胜利,很大程度上是凭借地利和系统士兵的战斗力,加之对方轻敌。若真引来州府的边军或更精锐的部队,黑石寨将面临真正的考验。
“还有一事,”叶一压低声音,“我们安排在‘净土宗’外围的眼线汇报,最近似乎有其他神秘势力的人,在暗中打听我们黑石寨的消息,行踪诡秘,不像是官府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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