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沛郡主稍作思索:“我们每次见面,大师都会亲自泡上一壶好茶。”
韩石东较之母亲,对其中疑窦更为明了,紧张地询问苏晏如:“殿下,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妥?”
“茶中被人下了致幻的药物。”
饮用了含有致幻成分的茶水,再听人描述一番景象,便自然而然地陷入幻境,如同梦境一般。
那个伪冒的言欢大师正是利用了信徒们对佛祖的虔诚之心。
庆沛郡主与韩石东均感震惊。
韩石东不安地站起:“殿下,家母的身体状况如何?”
“并无大碍。郡主仅饮用了三次,对身体的损害并不严重。”
然而,那些多次与言欢见面的人只怕就危险了,这种致幻药物极易让人产生依赖。
韩石东稍感安心,庆沛郡主却仍有些神情恍惚。
“言欢大师怎会……究竟为何?”
老人家一时之间,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。
韩石东怒火中烧:“殿下,是否当派出一人前去擒拿那名僧人?”
苏晏如轻轻摇头:“还望大人与郡主暂且保密此事,我与沈大人自会妥善料理。”
她目光转向庆沛郡主:“您无需再存疑虑,如今的言欢已非昔日谨言,此不过是个假扮僧人的骗子罢了。真正的言欢……早已西行,朝佛祖去了。”
庆沛郡主心中一震,良久方缓缓低语:“阿弥陀佛。”
苏晏如又对韩石东叮嘱数语,未在韩府多做停留,乘坐韩府所备马车返回沈府。
沈述白入宫觐见皇帝,尚未归来。
苏晏如踏入府中,便见延寒北、文莲与大圆三人迎上前来。
“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延寒北素日阴沉的面庞上绽放笑意。
苏晏如望向文莲:“你给韩平安的药,是何人所为?”
文莲轻嗤一声:“谁让那臭小子总是惹我生气,我不过是想稍微惩戒他一番。”
“你那惩戒,险些让他丧命。”
“实则我本打算昨日便给他送去解药,不料竟遗忘。”
苏晏如无奈地瞥了她一眼:“今后勿要再行此等玩笑。”
“嗯,知晓。”
文莲与大圆跟随在苏晏如身后,延寒北却觉得他们颇为打扰,挥手让他们退下,自己走到苏晏如身边。
“姐姐,对于使团之事,你们有何打算?需要我的协助吗?”
苏晏如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说:“无需,你只管安分守己,勿生事端。若让锦衣卫捉去,我可是不会管的。”
明明是个比苏晏如还高的人,但一走到她身边,整个人的气势就收敛了许多。
“玩笑话,我岂会畏惧锦衣卫?姐姐,宫宴之上,带我同往可好?我担心沈述白对你的庇护不足。”
“我自能护身周全。”
延寒北欲拉苏晏如衣袖,却遭她用扇轻挥拒绝。
“男女之间,毕竟有别,不宜动手动脚。”
延寒北一愣。
虽早已明了苏晏如对他无意,但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仍旧让他心中不快。
“昔日我们尚在山洞共度一夜,尔时你未曾如此忌讳。”
苏晏如斜眸瞥他:“那时你年幼无知。如今你已长成,且我已与沈述白结伴,自当与异性保持距离。”
延寒北低声嘟囔——那沈述白究竟有何优点?
总是一副严肃模样。
苏晏如观察到延寒北的神色:“伤口尚未痊愈,就四处走动?”
“未愈。”
“那便好生在房内休养。虽是沈府,亦不能确保无他人窥视。勿暴露你南暻王的身份,否则我亦无力庇护。”
“我不愿困于房中,我想登山,我那狼兄弟尚在山上。”
“不可,你以为沈府是你随意进出之地?听我的话,否则我将去找那小和尚麻烦。”
延寒北脚步一顿,不满地嘟囔:“沈述白确实非善类,竟将你改变至此。你从前并非如此。”
“我素来如此,你最好认清我的真面目。”
言谈间,他们一行人已踏入了苏晏如的庭院。
苏晏如脚步一顿,吩咐道:“你回去吧,不必随我。”
苏晏如转身归室,延寒北则在庭院中稍作逗留,方才缓缓步向自己的居所——四周锦衣卫的监视未曾间断。
室内,苏晏如更换了衣裳不久,尘月便轻叩门扉,通报王珍珍的到来,还携来了亲手制作的糕点。
苏晏如发出一声轻笑,整饬衣冠后,命尘月引入王珍珍至其庭院。
适逢皇上寿辰在即,此番来客,时机颇为巧合。
王珍珍依旧身着素雅白裙,步履轻盈,宛若尘世之外的仙子。
苏晏如斜倚桌旁,手撑下巴,目光坦率地在她身上流转。
王珍珍似乎未曾察觉,放下食盒后,恭敬行礼:“臣女见过永安公主。”
苏晏如轻轻点头:“请坐。”
王珍珍便在苏晏如对面落座。
“王小姐近日可有何忙于?”苏晏如询问。
王珍珍笑容温婉:“臣女无所事事,仅在家中研习草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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