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瞑菩萨那“东方管教不严”的论调,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,不仅抽在萧辰脸上,更抽在了在场所有玄门修士的脸上。
姜子牙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元始天尊的法旨言犹在耳:封神已毕,天庭初立,需借西方二位圣人之力稳定乾坤,不可因小失大,与西方交恶。
正是这道法旨,让他不得不应允这“督斩”之事,默许西方教在此耀武扬威。
他眼角余光瞥向高悬于封神台一侧的那枚红葫芦——斩仙飞刀。
飞刀虽已归鞘,但那物事静静悬停,毫光内蕴,仿佛一只冰冷的天道之眼,锁定着台下萧辰的元神。
此宝之下,金仙亦如蝼蚁,其威慑力让整个广场鸦雀无声,无人敢妄动。
然而,慧瞑的话,太过分了。
就在这死寂之中,萧辰的狂笑声打破了沉默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!好一个悲天悯人的慧瞑菩萨!”他昂着头,脖颈上的枷锁咔咔作响,赤红的双眼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
“你质疑我截教道统?”
“是,我截教是败了!”
“教主被囚,门人星散,是输是赢,是正是邪,自有洪荒公论,我无话可说!”
他话锋猛地一转,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,直指慧瞑:“但这是我东方玄门自家之事!”
“何时轮到你一个西方教的外人,在我东土圣地、封神台上,趾高气昂地藐视我东方道统?!”
“你是何居心?!”
此言一出,众人一片唏嘘,这说出了他们的心生!
就连姜子牙都点头抚须,显然很赞同。
台下,无论是阐教三代弟子,还是一些未散去的散修,看向慧瞑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善起来。
内部争斗归内部争斗。
但被外人指着鼻子骂家门不幸,那是另一回事!
杨戬、哪吒、雷震子等人的眉头锁得更紧。
慧瞑菩萨脸上那悲悯的表情瞬间僵硬。
他没想到这妖孽如此刁钻,竟将话题拔高到东西方道统之争的层面。
他急忙开口:“贫僧……贫僧自然是指截教收徒不察,并非……”
“关你屁事!”萧辰毫不客气地打断,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台上了。
“截教道统好不好,该骂该赞,自有我东方修士评论!”
“玉虚宫的诸位道友还没开口,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在此大放厥词?!”
“你……你这妖孽!”慧瞑菩萨修养再好,被当众如此辱骂,脸上金光也是一盛,险些维持不住菩萨相。
“怎么?”萧辰步步紧逼,语速极快,“道统之争辩不过我,就想用‘妖孽’二字压我?”
“你们西方教除了会强掳豪夺,给人扣帽子,还会什么?!”
“行事鬼祟,宛如老赖!!”
“你们西方教!与阴沟里的老鼠何异?!”
“放肆!”慧瞑菩萨终于破防,厉声呵斥。
“你看,你就急了?”萧辰嗤笑一声,满脸鄙夷,“堂堂西方菩萨,这就听不得真话了?”
眼看局面即将失控,姜子牙知道必须出面了。
他不能任由西方教被如此羞辱。
但更不能再让慧瞑代表西方教把整个东方玄门都骂进去。
他上前一步,拂尘一摆,声音恢弘而平静,压下了所有嘈杂:“慧瞑道友,暂息雷霆之怒。”
他先对慧瞑说了一句,随即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萧辰身上,语气莫测:“既然慧瞑道友质疑我东方教化之功,而此子又自认乃截教道统所出……是非曲直,一观便知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慧瞑菩萨想要解释,但显然来不及了。
姜子牙声音陡然提高:“赤精子师兄!请出手,祭阴阳镜,照见此子前世今生。”
“看他一身道法,是抢是偷,还是我东方玄门正统所授!”
“谨遵法旨!”
一声道号响起,仙风道骨的赤精子自云端落下。
他手中一面宝镜古朴神秘,半边红半边白,蕴藏着洞察生死、照见虚妄的无上伟力!
慧瞑菩萨见状,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,他自信一个妖物能有什么清白过往。
而萧辰,则心中一紧,但随即坦然。
他一生或许杀伐果断,但于本心,于师恩,无愧天地!
赤精子将阴阳镜白色一面对准萧辰,口中念念有词。
镜面顿时光华大放,化作一片巨大的光幕悬于半空。
镜中景象开始飞速流转——
首先出现的,是一只奄奄一息、羽毛黯淡的仙鹤雏鸟,倒在荒山暴雨之中,眼看就要命绝。
紧接着,一位身穿截教道袍、面容慈和的中年道人云尘子路过,心生怜悯:“哎,也是一条性命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将雏鸟捧起,带入洞府,以自身真气为其梳理经脉,喂食灵丹。
画面一转,雏鸟长大,笨拙地跟着云尘子学习吐纳,辨认药草。
云尘子耐心教导,时而点头,时而严厉纠正,眼中尽是期许。
“辰儿,我截教有教无类,众生平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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