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跑!”
沈澈那俩字儿像冰锥子扎进苏晚耳朵里,混着楼下黑西装往上冲的咚咚脚步声,还有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噼啪乱响,吵得她脑仁嗡嗡疼。
跑!苏晚牙一咬,扭头就扎进了网吧那股子呛人的烟味和汗酸味儿里。眼睛被烟熏得发酸,差点撞上一排排闪着幽光的电脑屏幕。几个打游戏的黄毛小子叼着烟,骂骂咧咧:“操!不长眼啊!”
苏晚顾不上回嘴,像条滑溜的鱼,猫着腰就往最里头黑黢黢的通道钻。心脏在嗓子眼里蹦迪,耳朵却竖得老高,死命听着身后露台的动静。
“砰!哐当!”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甩棍抽在骨头上的脆响,听着都牙酸!
“妈的!找死!”楼下黑西装的怒吼被雨声搅得模糊。
苏晚心一抽,沈澈那单薄身板儿…她猛地甩甩头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!她一口气冲到通道尽头,眼前是个堆满空泡面桶和饮料瓶的垃圾角,墙上开了扇破破烂烂的小门,门栓锈得厉害。
就是这儿!她记得沈澈最后指的方向!苏晚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掰那铁栓子,指甲都快劈了,纹丝不动!
露台那边“乒乒乓乓”的动静更凶了,还夹杂着沈澈一声压抑的闷哼。苏晚急得眼都红了,抄起旁边一个空啤酒瓶,狠狠砸向门栓!
“哐啷!”玻璃渣子飞溅,铁栓子总算松动了点。苏晚用肩膀死命一撞!
“嘎吱——”门开了条缝,一股子混合着垃圾馊味和铁锈的阴风扑面而来。外面是条堆满杂物的窄巷,雨水汇成脏兮兮的小河往下水道口淌。
苏晚刚想往外冲,露台方向猛地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!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砸在铁皮顶上!
她心里咯噔一下,扒着门缝回头望——
隔着雨幕和网吧油腻的玻璃窗,她看见一个黑西装像破麻袋一样从露台边上摔了下去,重重砸在楼下那辆奔驰车顶上,警报器呜哇呜哇疯叫。露台上,沈澈背对着她,摇摇晃晃地站着,半边身子靠在湿漉漉的栏杆上,手里那根甩棍垂着,棍头缠着几圈染血的、亮晶晶的钢丝。
另一个黑西装不见了。
沈澈猛地回头,帽檐下那张脸白得吓人,雨水混着额角淌下的血糊了半边脸。他嘴唇动了动,没出声,但苏晚看懂了他眼里的催促:**走!快走!**
苏晚再没犹豫,一头扎进暴雨倾盆的巷子。冰凉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,冻得她一哆嗦。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垃圾堆和积水坑里狂奔,脑子里乱成一锅粥:王琴到底谁杀的?沈澈是谁?他为什么要帮我?还有那个该死的系统任务…
【因果债倒计时:22:41:05】
【任务变更:阻止“器官转运”失败(目标死亡)】
【新任务激活:揭发“康宁地下诊所”恶行(恶念值:高)】
【偿还时限不变】
眼前又跳出那行幽蓝的字。操!任务没完没了了?还扯出个地下诊所?王琴死了,这“转运”又落到谁头上了?
苏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肺管子火辣辣地疼。她躲进一个堆满破沙发和烂床垫的垃圾堆后面,背靠着冰冷的墙皮直喘。手里还死死攥着王琴那个染血的手机,屏幕都裂了条缝。
她哆嗦着手指划开屏幕,点进通话记录。那个备注“夫”的号码,就是白曼!苏晚眼睛死死盯着录音键,刚才在杂物间混乱中按下的,录下来没有?
她深吸一口气,点开那段最新的录音文件。
滋滋的电流杂音后,王琴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先蹦出来:“…别杀我…是白曼…都是白曼逼我的!她说…说把你送进去就给我儿子安排重点班…”
接着是苏晚自己冰冷的声音:“逼你?雪茄是谁送的?纸团是谁塞的?…”
“我…我…都是我干的…饶命…”王琴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
“告诉我,白曼的车什么时候到?走哪个门接人?”
“后…后门!黑色奔驰,车牌尾号88…十分钟…最多十分钟就到!放了我…我帮你拖住他们…”
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,后面就是保安的尖叫和混乱。
够了!苏晚心跳得像擂鼓。由王琴亲口承认栽赃!还有她指使白曼派人来接她!光这个,就够把白曼扯下水了!
她立刻想拨报警电话,手指悬在屏幕上又顿住了。不行!白曼在局子里有人!王琴刚死得不明不白,自己现在就是个“畏罪潜逃”的作弊杀人犯!这录音交上去,指不定被谁截胡,转头就成了她的催命符!
得找个能捅破天的地方发出去!
苏晚飞快地翻着王琴的手机通讯录,想找找有没有靠谱的记者或者她儿子老师的号码。指尖划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,突然,一个备注跳进眼里:【诊所 刀疤刘】。
诊所?康宁地下诊所?!
苏晚的心猛地一跳。她立刻点开这个号码的短信记录。
最新几条是今天中午发的:
【刀疤刘】:王姐,货(B型)状态稳定,今晚老时间老地方,钱备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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