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几人就到了诏狱门口。
毛骧在前引路,两名锦衣卫力士推开一扇沉重铁门。
一股混合着血腥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通道两侧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忽明忽暗。
越往里走,空气中凄厉的哀嚎、痛苦的呻吟、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便愈发清晰。
这里便是锦衣卫诏狱,人间活地狱,进来的,想要出来,那就只能抬出来了。
姬玄面色平静,步伐沉稳,似乎对他来说,这里就是他的御花园罢了。
甚至御花园埋的死人要比这里更多些。
毛骧在一处相对宽敞的囚室前停下,躬身道:
“陛下,白鹿书院那两人及其家眷,便分别关押在前面的相邻囚室里。”
姬玄微微颔首,目光扫向其中一间囚室。
囚室阴暗潮湿,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。
曾经的翩翩公子、白鹿书院的天之骄子,此刻正蜷缩在角落。
他身上的锦袍早已破烂不堪,沾满污秽,裸露的皮肤上满是伤痕。
锦衣卫是没有打过他们的,很明显,这是他最亲的家人留下来的礼物。
而在他对面,他的父母、妻儿状况稍好,但也面色蜡黄。
“两位,怎么样?朕见你们刻苦学习,家族之人少有团聚。
特地让你们家人日日夜夜待在一起,共度余生。”
姬玄笑着说道。
一名老者声音嘶哑,“陛下,这都是这逆子一人所为。
和我们无关啊,和我们无关啊,求求你了,求陛下放过我们吧。”
百学长听到姬玄的声音和父亲的斥骂,身体剧烈一颤,不敢说话。
家族的憎恨和打骂,远比一般的酷刑更让他痛苦万分。
姬玄冷漠地看着这一幕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毛骧适时低声道:“陛下,另一人在隔壁,情形类似。
尤其是他尚未出阁的妹妹,哭求数次,言其兄长之罪愿一身承担,愿意为陛下做牛做马,只求放过家人。”
姬玄并未理会,这算什么,撞了劳斯莱斯,还要以身相许吗?可笑。
对毛骧吩咐道:“将他们两家关到一起,互相也有个商量嘛。”
“陛下!求求您!都是我的错!是我狗眼看人低!
是我猪油蒙了心!求您杀了我!饶了我的家人吧!”百学长抬起头,挣扎着想爬过来磕头。
“百学长,”姬玄开口,声音不大,原主的记忆浮现在心头。
“当年在白鹿书院,你与其他人将朕推入结冰的荷花池时,可曾想过有今日?
你二人仗着家世,屡屡抢夺朕辛苦抄录的典籍,还将墨汁泼在朕的功课上时,可曾想过有今日?
若朕不是皇帝,那此事,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?
朕可能不过是一个受害者罢了,其余受害者呢?
你们不是在后悔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,你们只是在后悔,得罪的是朕罢了。
这些苦难,是你们应得的,你的家人,都是为了你受难,他们并没有过错。
记住,都是因为你,仅仅是因为你罢了。”
姬玄看着众人,再道:
“我见着两位学长的家人,气色还不错。
可以动一动手段,循序渐进嘛。
别动朕的好学长,就动其他人,在动手之前,提前一天再来个预告。
珍惜吧,珍惜最后的时间吧。
年后就是你们的死期,你们还能团聚一段不少的时间。”
说完,姬玄直起身,为了防止他们麻木,决定增加一些小节目。
之后不再看囚室内那些崩溃、绝望、怨恨的面孔,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后对毛骧淡淡道:“好生看管,别让他们死了。”
“谨遵陛下旨意!”毛骧躬身领命,陛下这手段,诛心尤胜诛身!
姬玄转身,在一片哀泣中,缓步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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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胤历西方边境、西芒州。
曾经皇帝病重,可亦有几位皇子,势力不小,和萧家争斗。
整个京城乱作一团。
最后因几位皇子互相忌惮,主要势力又不在宫中。
两方妥协,萧家以皇帝的名义,给几位皇子封了王。
而西芒州就是原四皇子、现赵王的封地。
赵王称勇武,手下猛将如云,又领西境边军。
更好战喜功,远击西狄。
致使西狄不敢入三百里之内。
其势力,不单单掌握了西芒州,甚至旁边的两州,也开始有了他的布置。
若是有一天,他想要造反,那就能够揭竿而起。
不过赵王姬旷一直在等,他当然知道老六是傀儡。
可京城有萧家的守护,一时半会拿不下。
拿不下的话,在城外很容易被其他势力围攻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,等一个合适的机会。
此刻赵王身着红铠,清扫一西狄部落,手下甲士都染血。
而赵王一手提枪,一手提着那部落首领的头颅。
骑在马上,正要回城庆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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