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忠臣啊!忠臣!”姬玄听得户部尚书的话语,连声感叹:
“灾情如军情?好!好!好!这就是咱大胤的忠臣。
时时刻刻都在为我大胤而想啊。
大胤就少了你这种的敢于直言的忠臣啊。”
户部尚书听得夸奖,那肥嘟嘟的脸上露出笑容。
这小皇帝可真的好蒙骗,两句话就这样找不到北了。
如此的话,就算是他坐在那个皇位对于他们来说,似也没有什么威胁了。
下方群臣,面容各异,眼神复杂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有的叹息,皇帝竟然如此;有的幸灾乐祸,皇帝就该如此。
“朕有功有赏、有过有罚,你能为朕考虑,朕甚慰。
但!此等灾祸,据尔等言,已发生了一月有余。
为何朕不见奏折?不见你这位户部尚书前来汇报?”
“户部尚书,王寒由?!”姬玄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你耽误灾情,灾情如军情!那就是耽误了军情,可知罪?”
王寒由浑身一颤,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没想到这皇帝居然拿住了这说大不大的把柄,他下意识地看向珠帘方向,寻求庇护。
珠帘后,太后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。
但最终没有出声,想要看看这傀儡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。
她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,不相信那懦弱的六皇子,如今登基,就如同变了一个模样。
难道是一直在隐忍吗?
“先帝大行,国丧期间,你身为户部尚书,却枉顾朝纲,耽误灾情一月有余。
致使数十万户百姓流离失所,家破人亡,名声沸腾。
此等行径,置国法于何地?置先帝于何地?置朕于何地?!”
姬玄当然明白这户部尚书的目的,他的赈灾办法。
自己不管是怎么选,都不是好的解决办法,看起来是阳谋而已。
既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那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了。
“陛...陛下!冤枉!臣冤枉啊!”
王寒由涕泪横流,拼命磕头,
“臣忠心耿耿,听闻陛下虚弱,已将此事告知太后,而后丞相也知道此事。
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!陛下....太后...太后明鉴啊!”
他将目光投向珠帘,祈求庇护。
你的意思是?你不通告朕,却通告太后吗?
你是想说,太后干政?
亦或是说太后枉顾灾民一月有余,这一切都是太后所为?
一月时间,都没有商议出一个赈灾政策?
诋毁丞相,诋毁太后,这责任,你担待的起吗?
“我....”户部尚书不说话了,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操作有问题。
可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朝堂老皇帝不管事二十年了,小皇帝登基了,也是傀儡,谁在意他啊。
可这些事情不上称不到二两,上称了可就千金都打不住。
“哼!”姬玄冷哼一声,不再看他。
目光扫向台阶旁站着的董卓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:“董卓!
户部尚书王寒由,身负国恩,不思报效。
反于国丧期间,僭越礼法,枉顾灾情,致使民怨沸腾!
其罪滔天,罄竹难书!即刻褫夺其所有官职、爵位!
拖出殿外,赐百杖。
算是为北漠州百万受灾百姓交代了,诸臣觉得如何?”
百官无不倒吸一口冷气,骇然失色!
当朝杖毙二品尚书?!
这...这简直是太祖开国以来都未曾有过的酷烈手段!
“陛下,此事恐怕不妥。”珠帘之后的太后终于开口了。
她压抑着愤怒,用尖细的声音说道:
“王尚书所为,的确不合礼法。
可往前陛下体弱,也是不想陛下劳心费力,乃臣子为陛下担忧,又有何罪?
更何况,北漠州的灾情刻不容缓,此刻将王尚书拿下。
恐无钱粮能够救灾,更是无人可用。
还请陛下能够三思而行,再做打算,让其戴罪立功。”
户部尚书是一个大官,京城之中也是有威望的。
作为太后党,总不能死的这样随便。
要不是他不知现在禁军状态,不知道这傀儡皇帝的底牌。
太后都想要让禁军将小皇帝带走了。
太后的话一出,又有一御史大夫直谏:
“陛下,王大人虽有罪,可作为户部尚书。
未经审判,陛下就动用私刑,此举甚不妥,暴君所为!
陛下刚刚登基,岂能如此罔顾国法。
更何况,是如今百姓流离之时,还请陛下三思!”
“你是?”姬玄将眼神放在那开口的御史身上。
“臣,御史大夫杨兴!”御史大夫杨兴听言,站直了身子,扬起了高傲的头颅。
他在为民请命,正义直言。
他在让陛下不要犯下错误。
“既然如此,董卓,将杨御史也赐百杖,让他陪王尚书走一趟吧。”
姬玄坐在龙椅之上,修订了一下自己诏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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