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谁在装神弄鬼!”为首的顾家弟子强撑着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他试图站起来,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,压得他骨骼都在呻吟,根本动弹不得。
黑衣男人没有理会他的叫嚣。
他只是抬起手,摘下了脸上的黑铁面具。
面具之下,是一张足以让天地失色的脸。
轮廓分明,宛如刀削斧凿,鼻梁高挺,薄唇紧抿。最引人注目的,是他那双眼睛,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整片星空,却又冰冷得不带一丝尘世的温度。他的气质,是那种极致的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高与冷漠。
“玄……玄宸?!”
不知是谁,在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。
这个名字,像是一道惊雷,在会场中炸开。
玄宸。
这个名字在青阳城年轻一辈中,代表着一个传说。并非某个大家族的嫡子,也非宗门圣地的天骄,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。三年前,他初至青阳城,便以一人一剑,挑翻了当时号称年轻辈第一人的城主府少主。
他从不与人结交,独来独往,行踪不定。有人说他是上古神族的后裔,也有人说他是某个隐世宗门的传人。但无论何种猜测,都无法否认他的强大。
顾家的那几名弟子,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他们眼中的狠戾与贪婪,被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彻底取代。
完了。
他们惹了青阳城最不能惹的人。
玄宸的目光,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哪怕一瞬。他那双冰冷的眸子,穿过人群,越过空间的阻隔,径直落在了顾清姿的身上。
四目相对。
顾清姿的心跳,漏了一拍。
不是因为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,也不是因为那传说中的名号。而是因为那双眼睛。
那双眼睛里,没有探究,没有怜悯,也没有任何她能读懂的情绪。只有一片纯粹的、深不见底的冰冷。但在那冰冷的尽头,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……似曾相识的熟悉感。
就像她躲在山洞里疗伤时,身上那块“玄”字寒玉与冰晶莲产生共鸣时,那种同根同源的微弱悸动。
玄宸动了。
他没有走下台阶,只是对着那几名跪在地上的顾家弟子,随意地挥了挥手。
动作轻描淡写,就像驱赶几只恼人的苍蝇。
没有灵力爆散,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。
那五名顾家弟子却像是被无形的巨锤正面击中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齐齐向后倒飞出去,越过数十排座位,重重地撞在会场最后方的墙壁上,然后像烂泥一样滑落在地,生死不知。
整个过程,干净利落。
会场内,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这霸道绝伦、却又举重若轻的一手给震慑住了。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实力碾压,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。
做完这一切,玄宸重新戴上了面具,遮住了那张令人窒息的脸,也隔绝了所有的目光。
他没有再看顾清姿,也没有理会已经乱成一团的拍卖会,只是转身,沉默地走入席位后的阴影中,消失不见。
他来,仿佛只是为了拍下一张地图。
他出手,仿佛只是因为有人打扰了他的清净。
他走,也走得干脆利落,不留下一丝痕迹。
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,那股笼罩全场的恐怖压力才缓缓散去。会场内的众人才如蒙大赦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许多人惊觉,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拍卖行的护卫队这才姗姗来迟,手忙脚乱地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顾家弟子拖走,清理着现场。
拍卖师回到台上,试图用他那极具感染力的声音重新调动气氛,可经历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所有人的心思都已不在那枚通行令上了。
“他为什么要帮你?”云舒的声音,在顾清姿耳边响起,带着一丝凝重与不解。
顾清姿没有回答。她低着头,看着自己的手心。那里,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道目光的温度,冰冷,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灼热。
她的脑海中,一片混乱。
玄宸……玄……
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胸口贴身藏着的那块寒玉。那块刻着古朴“玄”字的寒玉,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、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凉意,仿佛在回应着什么。
这个男人,和这块寒玉,和那个藏着冰晶莲的密室,究竟有什么关系?
他真的是在帮她吗?还是……另有所图?
无数的疑问,像一张无形的网,将她笼罩。她忽然发现,自己从万兽窟爬出来后,所走的每一步,仿佛都在被一双看不见的手,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。
最终,那枚通行令,被顶层某个包厢里的神秘人,以三百一十金晶的天价拍走。
而对于顾清姿来说,今晚最大的收获,不是钱财,也不是秘境的消息。
而是一个名字,和一个更加深不见底的谜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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